“轟隆”天空閃過一道驚雷,如同給這個深邃黑夜撕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陰冷的彎月下,佇立著一群身著黑甲手持鋒利薄刃彎刀的鐵騎。安靜的山門內,只聽得到馬蹄踩踏青石板地面的聲響。
“殺”一聲不摻雜絲毫感情的冷冽語氣殺字一出口,“噌”的一聲數千柄彎刀仿佛同時出鞘一般。黑甲鐵騎抽刀虐殺山門內所見任何活物。一白發青衣女子從山門大殿中飄然而出,一個瞬息之間便飄然來到了黑甲鐵騎面前,將劍橫握與身前,只見她一劍痕掃而出,磅礴劍氣縱橫,一道不可查的細小黑線向前緩慢推移,細線接近之處,鐵騎開始潰敗,鐵甲自腰部開始龜裂,血水滲出,數千鐵騎一息之間盡數被腰斬。女子一劍破敵數千,飄然離去。
山門掉落的牌匾上隱約可以看見一個劍字,那一日山門被屠戮殆盡,陪葬的則是王朝數千馬踏山門的鐵騎。
據后來人所述,第二日清晨,山腳那條清澈的小溪被染成了血紅色,從山頂到山底的臺階上著成一層厚厚的青黑色血污,一座洞天福地,從此化為了村民口中的人間煉獄。
“還有呢,還有呢”一眉目清秀的稚童不停搖晃著白須老者的胳膊。
“還有啊!就是那座,暮云山,從此被江湖人改稱為血云山,再無人敢去了。”老人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就這些?真沒意思,老劉頭我娘親叫我回去溫書了,改天再來聽你說故事”稚童失望的甩了甩腦袋,離開了老劉頭簡陋的茅草屋。
屋內老劉頭嘆了口氣,掀開身上的麻布衣,腹部赫然是一道早已愈合的深深劍痕。
只見那曾經的暮云山,如今的血云山中云霧繚繞。遠遠看去如同人間仙境一般,血云山暗紅色的石階上有個約摸二十來歲左右粗布麻衣的年輕人扛著一大捆柴,向曾經的暮云劍宗山門走去,只見那年輕人模樣清秀,眼神清澈,身形較為來瘦弱,是典型江南讀書人模樣,只見他左手捧著一本《周易》念念有詞。奇怪的是身形瘦弱的他,并沒有顯得半分吃力。
那年輕人緩緩走入了山門。
“解叔叔,我砍柴回來了”年輕人大聲嚷嚷到。
只見山門破敗的大廳中,走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公子哥,俊朗五官上有著與年齡完全不相符合的滿頭銀絲,一席白黃相間的袍子是用上等西湖絲綢制成的,背后負有一柄與尋常兵器不同的巨大長劍。華貴的他顯得與這個破敗的大廳格格不入。
被年輕人稱為解叔叔的劍客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又好氣又好笑,只見這年輕人背負著一捆巨大的柴,像極了一只刺猬,解姓劍客不由的嗤笑道:“柳倓你這是在演刺猬呢?”
被稱為柳倓的年輕人撓撓頭道:“解叔叔您就別取笑我了,我這是邊溫書邊砍柴,一時之間砍太多了,扔了多浪費,于是一股腦全撿了回來,您看就要入冬了,咱們有備無患嘛,對有備無患嘿嘿。”
解姓劍客被柳倓弄得又好氣又好笑,便笑罵道:“你這渾小子,今日是你弱冠之日,你都忘了,是不是讀書給讀傻了?我允諾你弱冠之后贈與你兩件禮物喏,這是第一件”說罷解姓劍客將負于手后的一把樸實無華的木劍扔給了柳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