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善拉汗眉頭一皺,剛剛的醉態瞬間一掃而空。
蘇阿木也感覺不對,卻沒有立刻站起來,因為他看清了乘馬前來的人,那是他的親信家仆。
也只有家仆,才知道應該往這偏僻的林中別墅中來找蘇阿木。
馬停,塵未平。
“主上!”家仆踉蹌墜馬,臉色煞白。
蘇阿木皺眉,冷眼任由那家仆從馬上跌下來,摔了個狗吃屎。
“何事?”蘇阿木有些不耐煩,這低卑的下人擾了自己的雅興。
剛要發脾氣,可見那善拉汗拍水而起,躍上了岸。
善拉汗走近那家仆身邊,俯下身子,迅速檢視家仆的身體,只見背脊下方有一抹平整的切口。切口深及內臟,血水早已暈黑了青衣。
“有人……”家仆意識模糊,卻竭力撐住一口氣。
蘇阿木臉色一沉。
“府里突然……闖進……”家仆眼睛半闔,嘴幽冒出血泡。
善拉汗皺著眉,朝那家仆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用他寬大厚實的手蒙上家仆的眼睛。
“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善拉汗微笑,讓忠勇的家仆安心歸去。
裘白姬的筑聲停止,空氣中卻彌漫著悲傷的風聲。
善拉汗看著蘇阿木。
蘇阿木的臉色從平和轉為鐵青,由鐵青轉為可怕的滾滾殺意,再用一種任誰都瞧得出來的壓抑力量,強自回到平和的臉色。
劍客出身,加上沙場經驗豐富的善拉汗,仔細觀察了家仆所受的傷。
這切口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一刺,深度,角度,都是無可挑剔的惡毒。
“這大概就是那位公子玉的手筆吧?”蘇阿木了解到了真相,也為之前那一絲的不愉快稍稍懊惱,他緩緩地從水中站起了身子。“我們不能讓忠于天狼的戰士白白死去。”
蹲在地上的善拉汗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蘇阿木在武威沒有敵人,而且也沒有敵人膽敢在大白天闖入狼王之子的巢穴里。
“那公子玉還真是有膽子。”善拉汗評價道。“如果現在匆忙趕回去,大概會被一群以逸待勞的殺手圍殲吧?他還真以為我們是化外蠻人嗎?”
“哼。”蘇阿木沒有接話,只是冷哼了一聲,然后走近善拉汗,扛起家仆。“先幫我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