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姐姐睡啦?”李長文探頭探腦的。
“別瞎想了,郡主不在!”小侍女鄙夷,“郡主睡前總要出去騎一會兒馬的。”
“騎馬?”李長文一愣。
“不懂了吧?女人騎馬,腰上就能瘦得沒有一絲贅肉。郡主那么美,可不是光靠天生。”小侍女不耐煩了,“沒事兒回去歇著吧,東西你留下好了,郡主回來我會轉交給她的。”
“哦哦。”李長文只好點頭,好不容易進了人家香閨里。骨頭酥酥然沒一會兒,又得冒著寒冷的風回去繼續跟那些滿身臭汗的男人混在一起。李長文幽幽的嘆一口氣,張開鼻翼深深的嗅了嗅,要把這里的水沉香味道帶點兒回去。
他揭開帳篷簾子,耷拉著腦袋就要出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小侍女忽然問。
“我?李長文。”
“我叫劍女。”小侍女忽然瞇瞇眼一笑,“你是.......喜歡我們郡主?”
“我哪有那個膽子啊?”李長文有種被她目光洞穿的感覺。
“哦,沒有就算了........”小侍女低頭接著刺繡,“我本想跟你說,郡主晚上出去騎馬的時候,總是自己一個人,要是夜深人靜喜歡溜達的人沒準會遇見她。而且晚上騎馬,總跑不了很遠的,附近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珠玉泉。”
李長文逆著風一個人走,風里隱隱約約的駝鈴聲,大約是那些駱駝還沒有睡著。
他對于那個名叫阿茶的小侍女最后說的話有點不明白,他這種人,就算遇上了白金郡主又能怎么樣?還能跟人家手牽手在月下散步?可阿茶那一臉詭秘的樣子,又顯然在暗示什么。
暗示他癩蛤蟆該吃天鵝肉么?其實他這只癩蛤蟆可真沒那份心,雖然有點神魂顛倒,不過李長文還知道自己算個什么。他一生里沒見過女孩那么美,美的不像是塵俗里該有的人,讓人看見她無端的就覺得心情平靜,似乎一切的艱難險阻都不算什么了。
李長文只是仰慕,多看白金幾眼,可以跟那幫玩到大的兄弟說到老,說老子也見過那種不得了的女孩。
他望著營寨外的黑暗,冷月照在戈壁灘上,每種石頭都反射著銀色的光。
以他這么個路癡的人,沒準出去就找不回來了吧?他覺得還是把最后一絲念頭也打消才好。
前面不遠處就是他們幾個住的那座帳篷了。風吹簾子,隱隱約約透出火光來,嚴師父革牽他們還等著自己回去復命。再走兩三步就到了,掀簾子進去,今晚就這么睡了。什么念頭也不過是一場春夢。走快點兒就行了,免得再這么猶猶豫豫的。
李長文加快了腳步。
還剩十步了,這時候帳篷里的阮琴響了起來,試了幾下弦后,低沉嘶啞的歌聲響起。居然是那個大舌頭的馬賊蕭士的聲音,他大概是等的無聊了,唱一首戈壁灘上的歌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