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有很多保潔人員。他們正忙碌地擦拭著墻壁和地面的大理石,以及廳中的花瓶和雕塑等各種藝術陳列品。
服務生引導杜霖穿過那些忙碌的保潔,走進一條長長的走廊。
進入走廊,燈光忽然暗淡下來。走廊內彌漫著虛幻曖昧的紅光,二十多個白、黃、黑膚色的女孩,或站或坐地陳列在走廊兩旁。
她們衣著暴露,挺著飽滿的胸脯,翹著**大腿,展示了性感的身材,或是嫵媚,或是風騷,或是嬌嗔,或是冷傲地看著如同剛從水泥廠里下班的杜霖。
杜霖吃驚而又新奇地打量這些女孩。她們都穿著超短的裙子或熱褲,上衣猶如蚊帳做成,朦朧又清晰地顯現出那些貼在**上的細小內衣。
沒想到這樣破敗的地方,居然在酒店服務方向,展現出國際化的一面。杜霖暗自咋舌。
“先生,這些姑娘隨便挑,費用可以從您的房卡中扣除。”
見杜霖目光游弋在兩旁女子身上,服務生小聲而友善提醒著,卻沒有像房產中介那樣熱情洋溢而真誠地勸說,顯然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能顯示出過度的熱情。
杜霖沒有說話,服務生也不再吭聲。他帶著杜霖沿著一條鋪著深紅色毛毯的花崗巖樓梯,上了三樓。
站在一扇深色的房門前,杜霖忽然喊住打算轉身離去的服務生,將手中房卡遞給對方,提出能不能換個房間,換到對面或隔壁,并說了一個子虛烏有的理由。
服務生略微遲疑后,便爽快地接過杜霖遞來的房卡,走到對面的一個房間,掏出一張房卡開門,告訴杜霖,他可以先住下了,房間變更手續由他來辦理。
進入房間后,杜霖反手關上房門,臉色陰晴不定。
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么要提出更換房間的要求,似乎自己受到某種意識的干擾,或者說是有人借著自己的嘴巴說了話。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努了努嘴巴,發現一切正常,心想可能是自己從另一個世界過來,也存在時差問題,有些心神不屬,只是出于自我保護的緣故,無意識地提出那個換房的要求吧。
勉強找到了這個理由后,杜霖開始打量這個客房。
這間客房的裝飾和家具說不上有多好,不過經歷了沙塵暴,目睹了那些埋葬在沙土中的死尸,杜霖對這里生活舒適度的預期就降低了很多。
能夠在這間酒店住下,不至于露宿街頭,他已經十分滿意了。不過,他依舊對這個陌生的所在,保持著發自內心的警惕。
他謹慎地檢查了房間各個角落,然后閃到窗簾一側,輕輕拉開一條縫隙。
玻璃窗被外面的水龍沖洗的十分干凈,外加裝的鋼片材質的百葉窗葉片已被掀起,看著一排排兩公分厚的葉片上坑坑洼洼的痕跡和七八處豁口。杜霖知道那是沙塵暴留下的印記。同時,從鋼片的密度來看,他也推測出從窗外爬進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這棟酒店應該是這片地區最高的建筑,窗外無遮無擋,視野開闊。
此時陰沉的天空開始落下小雨。雨水混合著空氣中的灰塵落下,散發著泥水的氣味。雨絲雖不稠密,卻朦朧了視線,涼了心中的燥熱,讓杜霖稍感安心。
這樣的天氣,即使有狙擊手,因為無法瞄準自己吧。
這個想法乍一冒出,杜霖被自己嚇了一跳,剛剛松懈的一口氣又憋了回去,立刻縮回頭,膽戰心驚地拉上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