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驀然被杜霖扯翻到在地板上,杯中熱水潑了一身,驚得哇哇叫了起來。
“砰!砰!砰!”在女孩的驚叫聲中,走廊突然傳來三聲刺耳的槍響。
自幼熟悉社會黑暗底層的女孩,對各種骯臟兇險之事均有深切了解,聽到走廊上的槍響,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驚恐盯著杜霖。她開始后悔為了一千塊錢,走進這間屋子了。
杜霖沒有理會女孩。他側耳聽了聽,急速判斷著有沒有腳步聲出現在自己房門前。
令他慶幸的是,槍聲之后,外面一片寂靜,并沒有人走向自己房間踹門進來。
一分鐘后,杜霖從沙發后探出半個腦袋。
“殺人啦!”
有一聲男人的尖叫從走廊傳來。通過音色判斷,杜霖聽出是那個接待自己的男服務生。
緊接著,走廊外面響起雜亂的腳步,但是沒有傳來房門開啟的聲音,顯然,走廊兩側房間里的房客都未開門看熱鬧,估計個個心中害怕,卷著尾巴不敢出來,唯恐戰斗還沒結束,禍事殃及自己。
“怎么回事?”杜霖趴在沙發邊,說話突然變得艱難無比,他覺得自己在把詞語一個個擠出來。可能是因為驚嚇過度吧。他看到自己的房門依然沒有被踹開,稍稍放下心來。
不過,下一刻,他的心情就不好起來。像是受到高人點撥一樣,他突然意識到槍擊發生的房間,就是對面的房間。而那個房間原本是他的。
殺手是沖著新房客去的,還是沖著“他”去的?
自己這個替身不會這么快就有麻煩了吧?
杜霖心情又緊張起來,沒有人會解答他心中的困惑。他忽然感覺有些冷,不自覺的向一旁的女孩身上靠了靠。
身邊的女孩四肢僵硬,碧眼發直,薄薄的嘴唇正像彈珠似的跳躍,被杜霖輕輕觸碰,立刻像只受驚的兔子跳向一旁,動作敏捷實在令人難以想像。
杜霖沒有心思去安慰對方。他繼續蹙眉盯著房門。忽然,他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站在窗簾后面,從百葉窗的縫隙中向外看去。
此時,恰好天空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炸雷,將漆黑的夜空輝映地亮如白晝,在慘白的亮光中,杜霖看到一個人正沖出酒店,發足奔跑進雨夜。
似是感應到什么,那人回頭看向白鶴酒店三樓的一扇窗戶,卻只看到窗后輕微拂動的窗簾。而窗簾后的那雙眼睛卻看到下方人轉頭上揚時,露出了失去頭發遮掩的右耳。
那是一只沒有耳垂的耳朵!
按照其耳廓生長的形狀來看,那個耳垂不應該不存在。杜霖皺眉想著,隨后他意識到一個可能。那人的耳垂是被利器割掉的!
酒店響起了刺耳的鈴聲,像警鈴一樣強勁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