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在謹慎緊張的氣氛中,緩慢挪動了將近三四分鐘,來到了猿猱的身邊。在其精神力編制的網絡中,猿猱大黑腦袋低垂,四仰八叉,肚皮朝天,風騷豪邁的睡姿一覽無余。
杜霖將霰彈槍的槍口對準它的頭顱,為確保萬無一失,他調節了一下呼吸,然后驀然啟動了“深呼吸”。
像是熟睡的人突然夢魘一般,猿猱的鼾聲突然一頓,接著嘴巴大張,感應到猿猱張開了嘴巴,杜霖將槍口下移,對準猿猱的大口,用力一捅,同時手指用力扣動扳機。
咔咔兩聲,黑暗中傳來擊鐵的兩聲清脆撞擊聲,卻沒有子彈出膛的爆炸火光出現,杜霖頭皮一麻!嚇得渾身一抖。
空膛!?
猿猱被霰彈槍的冰冷槍管惡狠狠捅進口腔中,疼痛地身體劇烈顫抖,隨即一陣窒息感將其驚醒,剎那間它似乎意識到什么,雙手猛地抓住槍管,此時雖然它周圍的空氣結構已經塌陷,但是旺盛的求生欲,讓它強忍體內壓力的膨脹,手臂的痙攣,巨大的手掌攥住槍管,猛地向外一推,同時腰腿發力,向外翻滾出去。
杜霖雙手緊緊壓住槍管,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部使了上去,企圖將對方頂回去。
沒有子彈,還有“深呼吸”,只要把對方的頭顱限制在這兩米見方的范圍,對方就撐不了多長時間。
可是杜霖低估了猿猱巨大的力量和拼死一搏的決心,它竟然把杜霖連同插進喉嚨里的霰彈槍一同拋了出去。
杜霖的后背重重地撞在洞壁上,好在身上有鎧甲和頭盔保護,而此時的呼吸不暢的猿猱連平日十分之一力量都沒發揮出來,所以,杜霖滾落地面后,立刻站起,不去尋找不知摔在何處的霰彈槍,而是拔出左輪槍,沖著猿猱開火。
然而,令其憤怒且恐懼的是,隨著手指的用力扣動,黑暗中傳來的還是咔咔的擊鐵空放的聲音。左輪槍里居然也沒有子彈!
還是空膛!!!
此時杜霖才想到,這兩把槍都是猿猱撿回來的,對方可能出于泄憤或者好玩,早已把里面的子彈胡亂打光了。
“怎么辦?”黑暗中,杜霖的腦子沒有思考任何事情。他腦子里的思緒已經變成了一團亂麻,他只是下意識里握著左輪槍不停扣動扳機。
忽然,他聽到了咕咚聲,他“發現”猿猱在一陣亂打亂爬中,竟然滾出了那片真空區,像個巨大石碾,朝著自己這邊滾壓了過來。
杜霖連忙飛快后退,同時醒過神來,一邊后退,一邊從左輪槍的槍套上拔出子彈,往彈倉里塞。現在沒時間找霰彈槍,且霰彈槍的子彈在背包里,填裝也來不及。
呃——!
猿猱抱著咽喉,滾入了正常的空間,口腔內猛地爆發出氣管拼命吸氣的撕裂聲,像個溺水之人乍一露出水面,貪婪幾近瘋狂地吸著空氣。
杜霖手忙腳亂填好子彈后,忽然清醒過來,那個大家伙連霰彈槍的正面轟擊都能硬抗下來,這左輪里的子彈打在它身上,無異于撓癢一般,沒有絲毫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