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其他老人打起鼾聲、王克功也頭腦昏沉地將雪茄熄滅,準備借著如廁,出去透透氣時,一個服務生端著一個金屬托盤進來,走到他的身邊。
看著托盤里嗡嗡震動的手機,王克功心花怒放。
來電是他的秘書。按莊園的規定,隨行人員和手機不能帶進會議廳,秘書只能拿著手機,在莊園的前院候著。
“部長,李延冰和杜霖聯合要求召開臨時委員會。時間是下午2點。我們需要提前出發嗎?”
“當然。給我準備好飛車。”王克功愉快地關閉手機,站起身來,裝出十足的遺憾口吻,打斷了匯報人的喋喋不休的演說,整理有些褶皺的衣服,揮手和昏暗的屋子告別,“先生們,實在太遺憾了。委員會有臨時會議,職責所在,我要先走一步。”
……
關隘,有一個房間,常年保持著詭秘的安靜。
寬大的房間,空蕩蕩的。除了地毯和墻紙外,就只有一張寬大舒適的躺椅,一個茶幾,和茶幾旁的一個凳子。
今天,凳子旁站立的一個人,說話時,身子筆直,沒有落座,顯示出對躺椅中的主人極為恭敬。事實上,他的說話舉止和神態也確實如此。
“聽你這么說,他的適應速度還是挺快的。”躺椅中傳來房間主人蒼老而低沉的聲音,“你依舊要做好他的安全工作,在那棟樓里面,不準出現任何對他人身安全不利的事情。”
“是!”站立的是一個青年男子,典型的軍人站姿,一副洗耳恭聽的神色,微一猶豫后說道:“不過,他讓我外出,調查一些事情。那么,對他的保衛工作,如何安排?”
躺椅中的人沒有立刻說話,好一會才用陰沉的聲音緩緩說道:“你主持情報工作。應該知道,我不會只安排你一個人在他身邊。”
青年立刻明白了,雙膝一并,筆直如槍,不再說話。
“他交代給你的事情,你要好好做。以后我不叫你,你就不要來這里。有事,你就啟用工作上的溝通渠道。”
青年明白對方的意思,他是從事情報工作,自然明白保密性的重要。只不過,今日他有些事拿不準主意,擔心通過工作渠道,三五句話也說不清楚。
“10區的考察團有問題。”青年低頭說出此行的來意,“杰斯卡讓他的副手冒充10區副主席。他為什么會用這么低級粗陋的手段?以他的精明,應該知道我們立刻會查出來。”
“他這么做自然有他的目的。他也沒打算要蒙蔽我們。他只是想試探他而已。”
“來這里之前,杰斯卡他們去了9區和11區。”見躺椅中沒有傳來聲音,青年繼續說道:“在9區,杰斯卡吊唁了童珊珊,那個女孩在和他出任務的時候死了,中了變異病毒。在11區,杰斯卡從黑市購買力大量護甲。離開我們區后,他并沒有直接回到10區,而是在鳳凰城逗留了幾日,和廣泰物流的負責人郭小歡會面,然后杰斯卡派了一個親信去追殺他,被他反殺了。”
青年言簡意賅,但是每一提到一件事,都能讓人浮想聯翩,感受到步步殺機。
躺椅里的人,似是在琢磨其中的某些隱秘,稍停半晌后說道:“你去查著兩件事:一,9區的那個女孩到底怎么死的;二,弄清郭小歡的日常作息規律,以及她的一舉一動。”
青年微愣,密查郭小歡,他倒是能理解,9區童珊珊之死難道也有什么蹊蹺?不過,對于此間主人的命令,他從未懷疑其前瞻性和正確性,當即領命。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后一個中年人推門走了進來,“墨主席,下午2點有一個臨時委員會會議,是李延冰和杜霖聯合要求召開。”
躺椅中再次出現沉默,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青年側臉看了看走到身旁的中年人,見對方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便說道:“應該是關于一個審訊。昨天上午,姬世明、李延冰和他在武樓審訊了一個人。審問中出了問題……受審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