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看著飛車窗外的湛藍天空，看著晴朗的天空外被無形力量隔絕的火辣辣的強光，像列隊的士兵沉默地俯視著下方，猛地感到一陣心悸。
“他”在隱瞞什么？為什么要隱瞞？
……
腦中思考問題，時間過得很快。不一會，飛車出現了明顯的降速，杜霖低頭看去，發現飛車已經進入一棟巨大建筑的泊車區。海龍王酒店到了。
海龍王酒店位于21區總部和關隘之間的一個繁華的社區里，接待的多是21區的人。
杜霖下了飛車，走進酒店門廳，一個迷人的尤物挺著一對幾乎撐破制服的傲人雙峰，帶著他穿過喧鬧的大廳區，沿著一個安靜的走廊，推開盡頭一個包間的門，張春麗正腰桿筆直坐在那里，手里拿著筷子，低頭看著面前是一份炒面，寶象莊嚴，不像就餐，而是一位翻看佛經的居士。
“中午好，張……”杜霖嘴巴張了張，沒辦法吐出后面的字，是喊部長，還是喊阿姨？還是喊女士？
張春麗放下侉子，定定地看著他。那雙眼睛，那全神貫注的神情，還有透著威嚴的從容姿勢，還是上次在夢中交談的審視模樣。這不過這次多了一些欣賞。
“就叫我張部長吧。”張春麗抬了抬下頜，示意他坐在對面。
杜霖尷尬地點點頭。有人在杜霖面前擺上一套餐具。
“你知道我是誰了？”張春麗和夢境中有些不同，更多了一份冷靜穩重。應該是披上了現實的外衣。也沒有夢境中那般張揚無忌。杜霖也同樣如此。
“知道，您是張……張部長。”杜霖沒有多說，不過他知道對方應該聽出了自己的意思。
“你的確應該知道我。你在行政部待了近兩個月了。有了職務上的便利，你早就不是當初的小白了。”張春麗拿起湯勺，舀了一勺濃湯，慢條斯理地問道：“那么，你知道你是誰？”
張春麗的話令杜霖有些不解。他抬起頭，看著對方。
“咱們上次說話的時候，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可沒幾天，你就去行政部工作了。”張春麗忽然笑了，笑的很優雅，像個知識淵博的女教授，“你沒有選擇離開。”
“我想過離開。”杜霖掀起面前的紙巾。
服務員將一份牛排放在他桌前。牛排上撒著黑胡椒，正在熱油里滋啦啦的歡快跳躍著，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杜霖看著和自己那個時空幾乎一樣的牛排套餐，疑惑地看向張春麗。
“我和他共進午餐，一般都是這樣。”張春麗咀嚼著口中的面條，輕輕揮動筷子，趕走了服務生，又拿起勺子，認真舀了一勺濃湯，塞進口中，咽下，然后坐直身體，斯文說道：
“從你這這段時間的表現，我看出來你有膽量。這一點讓我意外。但是，你依然是一個定時炸彈。我希望能幫你做些安排，比如說長期病假，或者外出學習。當然，都是軟禁性質的。畢竟，‘他’掌握著很多21區最高級別的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