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藏匿在空氣中的香氣路線,杜霖進入了一個電梯,電梯里充斥著各種人體皮膚和毛發中散出的氣味,杜霖在諸多氣味中牢牢鎖定了那絲香水。但是隨后一個問題出現了。她上了那個樓層?
杜霖將精神力附在三排樓層的按鈕上,很快在12的按鍵上嗅到了從張春麗皮膚上發出的、而她又無法掩蓋、無法收回的極輕微細碎的香水味。
走出電梯,在12層環形走廊上,一個風姿颯爽的女保安迎了上來。她顯然認識杜霖,主動上前引導。杜霖微微皺眉,他發現對方將自已引向和香水線路截然相反的方向。
女保安青春活力的氣息在左,老女人用以掩飾蒼老歲月的香水在右。
杜霖在心里飛快做出了判斷后,沖女保安點頭,跟上了對方的步伐。
既然有人引導,一定不會走錯。誰知道張春麗是不是吃撐了,蹲茅坑去了呢。杜霖惡意滿滿地想著。
女保安在走廊盡頭,推開一扇沉重的高大木門,杜霖邁步走進去,腳步越走越慢,最后停了下來。這間房子讓他感到有些困惑。
根據對關隘建筑奇妙設計的了解,杜霖原本以為委員會開會的地方也一定是個無比豪華的地方,要么是風格非常傳統的、一大堆精工細作的木制家具,要么是到處是玻璃和合成金屬這類現代科技材料集聚之處。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開會的地方不過是一間面積稍大的尋常屋子。
會議室地面鋪的是光滑冰冷的石磚,墻面貼的是乳白色的防火壁紙,一張透著滄桑的超大實木長桌,橫在屋子中央。
長桌兩側已經稀稀拉拉坐著幾個人。其中有三人他認識,分別是錢和,程尚偉和李延冰。
“杜霖!”一個離門最近的女子沖杜霖揮手,和他打招呼。
“下午好。”招呼杜霖的人,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身材嬌小,瓜子臉,一副干練的職業女性模樣,杜霖見對方伸出來的手沒有收回的意思,只好上前幾步和對方的手握了一下,發覺像是握在雞爪上。這女同志太瘦了。
此人是蔣薇薇,宣傳部部長。杜霖一眼就認出對方,倒不是因為對方的形象讓他影像深刻,而是在委員會的九人中,只有她和張春麗兩位女性,很好認。
“杜部長,好。”另一個剃著短發、穿著一件單衣的精悍男子在杜霖經過身邊的時候也伸出手,杜霖連忙側過身來握住,短發男子有些驚訝地盯著杜霖的臉,“你的鼻子怎么了?”
“遇到壞蛋了。”杜霖苦笑著,心里卻想自己的鼻子早就好了,從外表基本看不出來,他怎么就一眼看出自己鼻子受過傷,當下頓時收起散漫心思,將委員的名單默想了一遍,很快將“顧德兵”和這個精悍漢子對上號。
顧德兵是作戰二隊隊長,同時掛了個作戰部副部長的頭銜,地位比姬世明的要高些。
“哪個壞蛋找上你?他真是自討苦吃。”顧德兵手掌微微用力后,松開杜霖的手,笑著打趣道:“我的一個手下,總是在不太平的地方轉悠,一心希望自己能夠遇到襲擊,好名正言順地顯擺一下身手。不過事情總是讓他失望。這家伙真可憐。不過,哪個人腦子進水,去襲擊一個長得像狗熊一樣的家伙。呵呵。”
杜霖陪著笑,拍了拍對方手臂,在他身邊坐下。
講笑話不是講故事,最忌諱內容過長,不過對方能和自己說這么多,而且握手時,對方手掌傳來的輕重力量,都將此人對自己的友善和尊重完美地體現了出來,杜霖坐在他身邊,是對那份友善最直接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