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離開,不要碰他。杜霖瞪大眼睛,心頭突然涌出莫名恐懼。
但是那個女孩卻碰了,還帶著一絲逢迎的微笑。范元桂也帶著微笑,當他向后一退,將女孩猛地一拉時,他的笑容消失了。
杜霖看到那個女孩像舞蹈演員一樣轉了一個圈,倒進了范元桂懷中,有一瞬間,他就像是看到了兩個好菜塢黃金時代的巨星,男的擁著女的,垂下頭,而女的羞澀閉上眼,微微挑起下頜,等待從上方壓印而來的強有力的嘴唇。
范元桂一只手臂攬著對方的細腰,另一只手撫摸著對方的臉頰,然后的確低下頭親吻了女孩,不過他親在對方的腦門,好似輕吻熟睡中的女兒。
額頭被嫖客親吻,女孩內心涌出一股怪異的感覺。她睜開眼睛抬頭向上望著他,目光好似驚奇,也好似疑惑,一直到范元桂的手,從她的臉頰,滑向她的左腹下方,突然用力。
杜霖的手,一直不安地放在大腿之上,這時,他突然聽見了桌面上的影像中傳出那女孩非人的慘叫聲,聲音如同按下不放的警笛,凄厲且綿長。
范元桂的手像一把刀,居然直插向女孩的腹腔中,并深深地剜了進去!
臥槽!杜霖急促地呼吸,心臟猛地竄跳了起來,十指猛地攥緊。雖然他知道女孩的結局,但是親眼看到這一血腥橋段,還是嚇了一跳,差點失聲叫了起來。
周圍的人也驚駭異常,即便是王克功這個杜霖覺得是個冷靜近乎麻木的旁觀者,此刻也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桌面上響起一陣粘稠攪動撕扯的聲音,如同雨靴踩入爛泥的噗呲聲。
大家看到范元桂無視懷著女孩的慘叫掙扎,從對方鮮血噴濺的腹腔中,掏出一團血淋淋的軟乎乎東西,然后松開對方,像丟棄廢紙將她扔在地板上,捧著那團像是心臟的依舊噗噗搏動的器官,大口啃食了起來。
“我日!”
有人驚叫起來。驚叫聲如同導火索,會議室內轟的一聲,炸開了鍋。
杜霖精神恍惚,只覺得人聲嘈雜,不過江小力在身旁的一聲驚吼,如虎嘯山林壓住了場面。大家連忙止住聲音,緊張看下去。
女孩像個沉重的布袋落在地上,鮮血從腹部巨大的裂口中一股股冒出來,身體可怕地痙攣著,她的腦袋歪倒向范元桂,雙眼驚恐中帶著茫然地盯著正蹲著自己身旁,專心啃食著自己心臟的惡魔。
血,從范元桂的手指間滴下,落在女孩蒼白的臉上,女孩目中瞳孔放大,已經沒有了神采,只是身體還在間歇性的抽動,似乎對自己的悲慘遭遇進行著無聲的抗訴。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眾人目中燃燒著憤怒,盯視著吃著滿臉滿胸鮮血的吃人惡魔。
范元桂三兩下吃完了那團心臟后,伸出手指,沾著女孩胸腔里的血水,開始在身后的墻壁上畫了起來。
他畫得速度很快,似乎在趕時間。果然,當他涂抹了最后一筆時,一陣雷鳴般的拍門聲傳來。
眾人幾乎被這聲音嚇得跳了起。范元桂卻沒有當回事一般,他拿起床上的床單,擦了擦臉上和雙手的血跡,一邊盯著門的方向,一邊打開了床邊的一個手提箱,拿出了一把手槍,拉開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