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鐘后,鱷魚怪終于恢復原形,渾身傷痕的范元桂赤著身體癱軟在斷磚灰塵中,渾身肌肉松弛,整個人都陷人了昏迷之中。
捆縛在他身上的鞭繩卻沒有因對方身體的萎縮而松弛,依舊像螞蟥緊緊吸附在他的皮膚里,令他動彈不了絲毫。
女孩扎了那一針后,就跳離了鱷魚怪的后背,此時看到躺在碎磚塊中那個身體粗壯的男人體,長出了一口氣,一手扶著腰,一手抹著臉上的塵土,一瘸一拐地向走廊走去。
“我要洗個澡。”她感覺渾身骨骼都斷裂了。事實上,后來的檢查發現,她胸部的確有兩根肋骨被撞得骨折了。
女孩剛走出兩步,人事不知的范元桂的手腳忽然動了起來,出現蘇醒的兆頭。
“這個死變態!那么強力的鎮靜劑都不管用!”“驢友”狠狠罵道,看著自己被八條鞭子勒得滿是血痕的雙手,嘆了口氣,對外面高聲喊道:“下面的,快把老太太請上來吧。”
不多時,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出現在門邊,旁邊有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膽戰心驚地陪同著。
在護士的攙扶下,老太太動作緩慢地從碎木爛磚中蹣跚而來,走到倒在地上被重重鞭繩捆成粽子般的范元桂面前,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塵后,嘆了口氣后,低下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那股氣似乎不好聞,一旁的護士即使帶著口罩,也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口鼻。
氣息噴在范元桂的臉上,后者剛剛有些知覺的四肢像是被施了法術,立刻一抖一軟,耷拉在地,死蛇般不再動彈。
老太太吐了一口氣后,神色有些疲憊,口中喃喃著“老了”、“不中用”之類的話,伸手卻發現護士沒有接過自己的胳膊,看到護士那張哆嗦畏懼的臉,只好反過來用她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攙著對方的腋窩,另一只手拄著拐杖下樓。
“沒想到這老家伙去了應急作戰隊,還在出外勤。”杜霖聽到一旁顧德兵自語,口中雖然喊著“老家伙”,語氣卻沒有不恭,反倒是透著好久不見的親切,正要轉頭和對方搭訕,側面了解一下什么應急作戰隊的情況,就發現桌上的影像閃爍了一下,變換成審訊范元桂的畫面。
那個畫面,杜霖雖然昨天才親身經歷,可是現在依然看的津津有味。當時經歷的時候,他覺得審訊時間頗長,可從影像播放到結束,也就三分鐘的時間。
“范元桂被送到了武樓審訊室,被放置在一種能夠保證他無法激活自已的變異的裝置當中。”李延冰打破了會議的沉寂,手指滑動,將影像定格在一張畫面上,那是一群人圍繞在牙椅周圍,看著黃汝舉手指按在范元桂頭上審訊。
“昨天,黃汝舉嘗試開始了審問,杜霖、姬世明和我,以及一些部門負責人都在場目睹了整個審問過程。”
他停了一下,見大家將剛才的內容消化的差不多了,繼續說道:“范元桂在審問過程中死了,詳細情況正在調查,我們推斷是他體內某種自我摧毀的機能被激活了。不過不管怎樣,我們得到了一些信息。范元桂喊出的暴亂口號之前,行為上已經透露出了一些端倪。他在我區營地周圍徘徊,不是打算對我區總部進行破壞,就是想和總部里的某人接頭。”
杜霖環視在座,發現所有人都是一副嚴肅、惋惜和沉痛的復雜表情。這種整齊劃一的表情,讓杜霖感到奇怪。他們似乎在異口同聲地告訴他,他們痛恨并惋惜這個變異人繼承智能人未盡的暴亂事業,而這個變異人曾經是他們所熟識的人。
等等……變異人,這個變異人也具備超能力!這范元桂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