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杜霖走進辦公室,屁股剛坐穩,就聽見一人敲門,喊進后,發現是信息監控科的科長邢興國,想起上次交給他調查的任務,見對方神情輕松前來,想必是查出了一些眉目。
“部長,玄武鎮通達物流的事情查出了一些眉目。”邢興國將手中的文件夾放到杜霖面前,“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從舉報通達物流的那件事入手,對通達物流進行了調查。”
杜霖翻開文件,里面是一些復印材料,相關文件和一些照片。
邢興國一旁匯報道:“舉報通達物流的人名叫是房海山,是亢龍城星冉物流公司的老板。房海山舉報玄武鎮通達物流使用黑惡勢力欺行霸市,打壓同行,向亢龍城工商聯合會舉報,工商聯合會接受舉報后,卻認為不是自身職責范圍,不做商業協調,認定為民事糾紛,轉到了亢龍城法院,法院民事廳又以證據不足不予立案。”
“這舉報已經有些時間了。”杜霖看到亢龍城對舉報反饋的‘不予受理’的回執和回執日期,皺了皺眉頭,“這里面有沒有問題?”
“有問題。”邢興國語氣肯定說道:“我找到了最初接受房海山舉報的工商聯合會受理人,給了那人一些好處后,那人告訴我,他們核查了房海山舉報,認為內容確鑿,給通達物流下發了質詢書,可是剛給通達物流下了質詢書,上面領導來了電話,讓他不要接受舉報。房海山不依不饒,那名辦事人員沒有辦法,給對方支了一招,讓他去法院。”
杜霖放下手中材料,示意邢興國拖張椅子坐下說話。后者點頭謝過,繼續道:“后來,房海山將通達物流告上法院,法院磨蹭了一段時間后也拒絕受理,我找到法院處理此事的人,答復時一樣的,也是上面領導授意不接受立案。”
“‘欺行霸市,打壓同行’?這算多大點事啊,通達物流這么不遺余力地托人打招呼?”杜霖心中不解。“到底為了什么呀?”
“為了房海山的物流公司。通達物流看上了房海山的公司在亢龍城的服務網絡,想收購,對方不同意,通達物流就派人隔三差五給房海山添堵,通過各種下三濫手段,逼迫對方就范。”
杜霖皺眉,對通達的做法心生厭惡。想到麻三那幫人的德行,連殺人都敢干,使用下三濫的手段都算溫和的。可是再溫和,也不是哄孩子。依據他們的形式風格,麻三等人怎么又可能容得了房海山一次又一次地舉報上訴?這倒是令人感到奇怪。
“如果是普通人舉報,哪里會有這么多折騰。公司早就被通達物流給吞了。問題是,通達也不敢把房海山逼急了。”
邢興國把腦袋湊向杜霖,壓低聲音說道:“那些涉事人都知道,房海山的女兒房星冉是超能戰士,9區的。所以,玄武通達物流才一直不敢把房海山往死里整,只好一層層施壓……”
房星冉?杜霖微微一愣,覺得這個名字十分耳熟,猛然間,他想起來了,急忙打斷邢興國,“慢著,你剛才說9區的房星冉?”
邢興國不明白杜霖怎么會對舉報人女兒感興趣,疑惑地點頭應是,然后起身將杜霖放在桌面上的文件翻到照片那部分,從中抽出一張,平放在杜霖面前,“這就是房海山一家。”
杜霖看到那張照片,看著中間的那個青春洋溢的女孩,耳邊想起了女孩在那本日志中絕望的呼喊,身體變得有些僵硬。
他默默的看著照片,好半天才抬起頭,盯著一臉茫然的邢興國,“查出是誰給工商聯合會和法院打電話,阻止兩部門立案調查嗎?”
“查到了。”邢興國被杜霖突然陰冷的目光盯著有些不安,謹慎開口道:“是我們區財政部物資科科長,李衛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