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靠在密室的大床上,打開密碼箱,拿出的信封,拆封,看了起來。對安紅的懷疑,加劇了他對手中情報缺乏的恐慌。
前幾天,他在倉庫里瘋狂練習化靈程序,對周圍的微感知范圍有了擴大,深呼吸的范圍也相應的擴大到三米。然而,來自近身的威脅,比外界的襲擊更加致命,所以他決定這一次要將“他”留下的信封全部看完。
這次看的了余下的三份信,內容很多,密密麻麻好幾頁紙。杜霖還是掠過前面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只看其中的干貨。
“在工作上,我擅長的事情就是處理海量的數據。其中大多數的信息,我都可以通過營地內部的計算機系統得到。這是一個封閉的網絡。營地各個區之間的數據傳達是通過我們自己的量子衛星,所以根本不會有黑客進入我們的系統。
我能夠在我們的系統里調閱大部分的資科,而我的身份,給了我操作這一切的權限。所以,我不斷地掃描、瀏覽、標注一個又一個文件。偶爾,我會發現我需要的東西,并沒有輸入到計算機系統當中,我就會去樓下的檔案室,那兒環境很好,地上鋪著褐色地毯,一排排高高的橡木書架,塞滿了各種文件資料,安安靜靜地等著有人去索取,我非常喜歡那里,我喜歡順著信息追查,從一個書架移動到另一個書架,尋找那些人的秘密。”
樓下有檔案室?杜霖一拍床沿,心中恍然,情報部門怎么可能沒有存放自己的私密檔案的地方。自己鬼鬼祟祟、挖空心思,也找不到打聽消息的渠道,原來就在自己剩下,自己居然忘記了這一點,真是愚蠢之極。當下他決定,一定要抽空去樓下檔案室,查閱自己需要的信息。
“如果,還有些東西查不到的話,我就會在周末去查閱關隘收藏的厚厚的卷牘。如果有看中的信息,我就會讓人給我運到總部。安紅會簽署那些借閱的文件,將它們放在我的辦公桌上。這些東西外面總是包裹厚厚的牛皮紙,上面蓋著色澤濃淡不一的印章。我總是很喜歡去查看它們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各個區塊。哈哈,我的觸角簡直無處不在。”
你的觸角伸得太長了,這就是你取死之道。杜霖冷笑搖頭,對“他”死到臨頭依然在字里行間透著得意,感到可笑。
“最近,我正在調查財務數據。為什么我注意財務數據?因為我發現即便是在這個充滿超能力的秘密世界中,一切也往往都會歸結到錢上面。”
看到這一行,杜霖有些散亂的目光,頓時一凝,心想這家伙雖然有些浮夸自滿,不過見地倒是有的。金錢對于組織的重要性,就如同汽油對于汽車,若想正常運轉,是萬萬不可或缺的。
“財務材料卷帙浩繁,多達數千頁。21區過去的財政系統混亂得如同一場噩夢,即使是現在如此高效的系統面前,也復雜得超乎想象。不過,這激發了我的興趣和斗志。有時,我在想,如果我把這種伏案工作的熱情放在超能力上,那種死亡預言或許不會存在。或許正是我在財務審計上花了過多的精力,激怒了某些人。”
你倒是明白這一點啊。杜霖有些吃不透對方的心思。既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會給自己帶來危險,你干嘛要去做呢?莫非?你的行為不是缺乏深思熟慮的一時沖動,也并不是出自你自己的意志,而是受到他人的指使或……命令?
杜霖陷入一種癡迷的沉思狀態。他的眼睛仿佛盯著那些文字,又仿佛穿透了那些文字。不過,他很快清醒過來。這些文字過一會就要揮發,他要抓緊時間看完。
“各種財務數據在我眼前,如同可以肆意馳騁的海洋,業務數椐、財務明細、授權編碼、簽署印章等等,都是我質疑的對象。很快我就對某些財務數據充滿質疑,開始追問那些流動資金的去向。”
“他”這是要做財務審計嗎?杜霖對“他”終于有了佩服。這家伙倒是能文能武。假以時日,真的有不可限量的前途,可惜,被自己的才能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