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杜霖在辦公室旁的密室里完成了一次化靈程序,心里有些郁悶。
他發現自己吸收神經核的過程中,精神力被竊取的份額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些。那是一種明目張膽和自己搶奪的行為。
杜霖一直認為那一份遺失的精神力,和冥象有關。那是冥象維持自身那一縷神魂而向自己索取的。以前對方索取的份額不大,所以,杜霖不理會不在乎。可是今天那流失的精神力幾乎是往日的兩倍,杜霖有些不高興了。
那家伙有些貪得無厭了。難道它把自己當做宿主,打算通過寄生在自己身上,搶奪自己的精神力,不斷壯大自己,最終吞噬自己的神魂,鵲巢鳩占?
這種可能或許有。但是,若是自己死了,冥象就不擔心溟?雖然神魂契約只對自己有約束力,可是誰能保證自己不會在被冥象的壓迫下,選擇和小象溟同歸于盡。
媽的,溟是個好孩子,可是若是它老媽若是逼人太甚,就怨不得我了。
想到溟,杜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前幾日它畫的那幅畫,兩個圓團一條線的鼻涕畫。
杜霖琢磨了半天,也參不破其中玄妙,只好搖頭作罷,去浴室里洗了把臉,走到密室門口。快到下午上班時間,他打算回辦公室工作。
當他透過暗門邊的監視器,尋找走出密室的時機時,就看到有一雙眼睛正在探頭下守在密室門口,嚇了一跳,仔細一瞧,發現是安紅。然后,他就聽見對方的聲音。
“你可以出來嗎?”監視器里傳來對方毫無溫度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杜霖皺了皺眉,他盯著監視器,發現辦公室的玻璃門那一側被換成了銀灰色,便開門,看到那張美的讓人窒息,同時也冷得令人頭痛的臉。
“什么事?”杜霖問道。
他語氣同樣冷漠。他的冷漠倒不是和女孩打擂臺,而是秘密突然被人發現后滋生出來的排斥情緒。
他沒想到所謂的密室,居然人人都知道。他感到一種正在摳鼻子卻突然被暴露在聚光燈下的尷尬羞怒。
“辦公室里不隱蔽。我們出去談。”安紅的聲音不容置疑。
杜霖目光狐疑地看著那張能讓空氣都凍結的臉,心生警惕。對方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舉著告訴自己小秘密的誘餌,把自己帶到一個隱蔽無人的地方,對自己下手?
想到對方能將金屬包實木的房門像一層紙似的撞破,杜霖心生寒意,同時一種莫名的敵意,像奔流的河水一樣,沿著他微微繃緊的血管中涌上心頭。
他輕咳了一聲,故作神秘地環視四壁,又看了看走廊,側身說道,“那,你進來?”
“你那里更不安全。”女孩毫不猶豫拒絕。
“哈,”杜霖微微一怔,然后像聽見世間最可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來,“我這里不安全?看來我要請安秘書把李延冰喊過來查一查。”
安紅盯著他的眼睛,嘴角露出譏諷之色,“如果你不介意將你冒名頂替的事情捅出來,就隨你。”
杜霖笑容頓時收斂,心里咯噔一下,對方只是要攤牌啊。可是,他會丟棄主場,跟著對方走進一個為他布置的陷阱嗎?答案是,不會!
“唔,你認為密室不隱秘,不過,我覺得說說話總沒問題的。除非,你對里面的那張大床不滿意。”說著,他將門大開,嘴角微翹,嘲諷地看著對方。
女孩穿著一套黑色秋裝,質地講究,做工精致,長發如緞似瀑,黑亮亮地披在肩頭,十分誘人。
對于杜霖輕浮的挑釁,女孩依然很冷漠的表情。她平靜地迎上杜霖的目光。她看出對方看似無禮的目光中暗藏的謹慎,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緩緩點頭道:“好。既然你不信,我就進去告訴你它到底哪里不隱秘。”說罷,側身擠進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