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喝了三壺水,彼此都上了兩趟衛生間后,杜霖才滿意地撫掌嘆道:“好口才。不過我還有兩個問題要請教。”
“好說,有什么只管問。就是別弄的太晚了。”安紅抬了抬小巧的腕表。
在談及21區及這個世界的事情時,女孩不時得到杜霖的贊嘆和真誠的表揚,心里美滋滋的。她早已不把對方當做上司,更像是忘了對方冒牌貨的事實,和杜霖拍著肩膀稱兄道弟起來。
“你那天叫虞洋去我房間,干什么?”
“什么虞洋?”安紅微微一愣,美麗的眼睛向天花板看去,嘴角露出壞笑,“男的女的,從沒聽說過。”
“咦?……”杜霖氣苦。
安紅豎起一根白皙的指頭,在杜霖面前搖了搖,像根驅趕問題的小竹竿,“第一個問題回答完畢,第二個。”
杜霖咬咬牙,一副算你狠的表情,“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用防備心極重的目光盯著杜霖。
“我不是想勾起你的傷心事,我是這樣想的。”杜霖連忙安撫道:“你和她,我總不能都喊做安紅吧。畢竟你們倆性格脾氣都不一樣。和我談話的內容也不一樣。分清你們倆誰是誰,前面和誰在聊天,只有我知道是和誰在聊天,下面的話題才能繼續聊啊。”
女孩沉默下來,杜霖有些擔心看著她。
“我就是安紅。”女孩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夾在翹起的手指間。
杜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女孩點燃了煙,捋了一下滑落在眼前的發絲,面無表情道:“她是我妹妹,叫安心。”
杜霖怔住了,看著蛇形煙霧后的女孩,心里升起一種一直喊錯人名字的尷尬,隨后猶豫要不要問面前這具身體到底是屬于誰的,就聽見對面說話聲。
“對了,你從我身上拿走的東西,原本就打算給你的。”安紅將口中的煙圈吐向杜霖。
看著晃悠悠的灰白煙圈后,那張恢復神氣的嫵媚面孔,杜霖嘆了口氣。
打暈安紅后,他從對方身上搜到的是一張對折的一張紙。
紙上是一副畫。
看到畫上那熟悉的畫風,他才確定安紅對自己是無害的。
他信任那些畫。那些畫都在死神鐮刀割下的一瞬間向他發出了警告,讓他有驚無險地躲避了死亡。
他也確定安紅不是畫那些速寫的人。因為,三個多月的接觸,杜霖認識安紅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