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墨振中介紹自己班底時，有著明顯的優越感。對方似乎也肯定21區在這個方面強于自己，所以都微笑表示認同。杜霖被介紹出來的時，他明顯察覺到那個戴墨鏡的女人嘴唇動了一下，再去細看時，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彼此介紹之后，賓主落座，歡快的音樂響起，服務生在酒桌間穿梭流動，一盤盤美味佳肴陸續登陸。
宴會廳內擺放九張大圓桌，三橫三豎排列。最中央的是主桌，主席和嘉賓以及一些老資格的年老中層入坐，主桌外圍是杜霖等中層和客人，以及其他陪同人員。
杜霖坐在顧德兵身旁，開始他在聽顧德兵說話。之后，他又受邀加入程尚偉、王克功和姬世明等人的談話中。談話非常自然，但是卻又異常痛苦，因為在桌上，大家都在竭力地避免提及最近21區發生的各種事件，只是說著一些無關痛癢趣聞軼事。
在整個聊天的過程中，杜霖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觀察對面的趙風身上。姬世明的三個身體，只有趙風坐在他這桌。孫日坐在遠處的女桌。錢和不知怎么地沒有和趙風坐在一起，而是跑到陪同人員，三人似乎有意避免同坐在一起。
杜霖盯著趙風和另外兩具身體的一舉一動，思量著怎么揭發姬世明的陰謀。想了半天后，他認為今晚的化妝晚宴上，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姬世明的分身分桌而坐，似乎就是為了出現狀況時，可以相互保護、相互救援，所以杜霖決定找機會與李延冰或程尚偉溝通一下關于姬世明的問題。
正在心里遺憾著，程尚偉突然間開始談論起了五號地超能事件，并向杜霖求證，“杜部長，聽說你那天遇到的攻擊非常不平常，那家伙用人的身體種植藤條做武器？”
杜霖的眼神中透著警覺。他并不肯定，在今天這個場合上，尤其是姬世明三個身體都在場的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說出來，或者說應該說多少。
他本打算放棄對姬世明發難，卻沒料到有人要在飯桌上公開討論那件事情。這家伙分明是給姬世明打信號嘛。不過，既然自己被問及，不回答總是說不過去。
“不只是用身體種藤條。”杜霖裝作有些勉強地猶豫數秒后，開口說道，“是讓身體唱歌，擾亂人的心智，然后用藤條發動襲擊。”
“真有意思。”顧德兵這么說，但是他的臉部表情卻似乎對這個消息并不怎么感興趣，只是隨口應付道：“發生在什么地方？”
杜霖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裝作沒聽見。這時隔壁一桌忽然傳來大笑聲，是江小力和梅洛斯，不知他們談到了什么共同感興趣的話題，氣氛十分熱烈。杜霖有些后悔坐到這張桌子。
“是五號地，對吧？”程尚偉熱情地提示杜霖。今天，他似乎對這個話題過于興奮了些。杜霖狐疑地看了他和顧德兵一眼，心里卻在暗罵，這幫家伙今天想要干什么。
他微笑著朝向程尚偉，正要說話，對面的趙風突然插話，瞇著眼睛打量著程尚偉，“你們說什么？”
“是五號地，”程尚偉繼續說道。他語調愉快，完全沒有意識到杜霖有些緊張的眼神，“好像是一棟廢舊工廠，里面的人都長滿了藤條，聽說死了不少人，有警察，還有我們的作戰隊員。”
杜霖沒想到這家伙會在大庭廣眾，把這件仍處于調查中的事情這么隨便地說出來。作為負責21區內部安全的首腦，怎么能犯這種錯誤？不可能啊，莫非……
杜霖他忽然意識到對方的意圖。然后，他就看到趙風緩緩地將手滑進了衣服當中，心中升起警兆。他立刻將精神力投送向對面，隨后就聞到趙風口袋里傳來一種微酸的獨特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