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扯著杜霖的一條胳膊,把他拽起。杜霖很疑惑秘書沒有用槍干掉那個廚子,劇烈咳嗽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槍呢?”
“不能都打死,”安心用手指捋了一下凌亂的頭發,將杜霖扶著靠墻坐好,“要搞清這次暴動是怎么回事,就必須留些活口。”
說著,她從杜霖屁股下抽出那把電磁槍,杜霖心中暗道僥幸,虧得自己的身體壓在搶上,否則那個保安和廚子就不會徒手殺死自己。
杜霖摸著脖子,貪婪地吸著空氣。他不再去關注那些與己無關的戰斗。借著恢復的功夫,他瞇著眼,放出精神力,尋找暗中謀害自己的人。
安心手里握著槍,像著露出獠牙的母老虎守在杜霖身邊,沒有人再敢往這邊沖。
戰斗如杜霖之前預料的那樣,在最初的慌亂之后,暴亂的保安和服務人員遭到了圍殲。廳內的廝殺聲逐漸稀落。當最后兩名渾身鮮血的保安被制服后,杜霖發現廳內所有的目光和槍口都對準一個人,錢和!而墨鏡女和孫日都不見了。
錢和嘴角掛著血沫,孤零零地站在大廳中央。金黃色的長發凌亂濕粘地搭在額頭,筆挺的西服皺皺巴巴,多處沾滿血跡,看上去十分狼狽,不復之前的瀟灑風采。他兩眼無神地看著圍住他的昔日同事,沉默不語。
程尚偉走到他身后,憤怒地猛地踹在他的腿彎處,錢和踉蹌跪地,想要掙扎站起,卻被顧德兵用電磁槍抵住腦袋。
“你被捕了!”程尚偉面無表情地將錢和的手臂擰到身后,給他帶上電磁手銬,“背叛組織,謀害同僚之外,再加一條,故意殺人。”
錢和面帶慘笑,沒有反抗,也沒有反駁。
……
宴會廳隔壁的貴賓室成為了臨時庇護所。
墨振中不知從哪里調來了一批人,將房間里里外外保護地嚴嚴實實。
“康士丹斯已經在回5區的路上。他要求我明天回去,向委員會報告今天的事情……我槽他媽!”梅洛斯顯然是對康士丹斯臨陣跑路,棄自己不顧,感到憤怒,他揪著腦門上稀疏的卷發,直呼那位5區副主席的名字,煩躁地將鞋子踢了出去,一屁股陷在杜霖旁邊的沙發中。
一個保安端了杯水,謹慎地走了過來。他的出現和殷勤顯然讓黑佬感到緊張,他連忙揮手,像趕蒼蠅將其轟走,同時也轟走了內心中極度的不安。
“真不敢相信。今天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瞪著一雙牛眼,轉頭看向杜霖。顯然他把今天遭受到的驚嚇,怪到21區的這個情報官員身上。即使不能全部怪對方,至少有一部分,“他們都叛亂了,你們怎么還敢用這些人!”
一個醫生正在處理杜霖的傷勢。杜霖仰著脖子任醫生處理脖子上的淤青,沒辦法說話,只好翻了翻白眼,不去理會大黑佬。
杜霖受的是皮肉傷,最顯然的傷勢是那半張青腫的像是饅頭的臉,那是被安紅射殺的保安,打在杜霖臉上兩記老拳的痕跡。
“給我一瓶啤酒。”顧德兵說道。他身旁一個面色驚恐的女服務生連忙點了點頭,然后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其余眾人。張江小力舉手,也要了一瓶。這兩家伙沒有受傷,卻也被請到這間屋子里,不得離開。
“你們也不怕他們在酒里下毒!”梅洛斯咬牙切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