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他自己經不起審查啊。
李淳康等人也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三番五次地派人刺殺他。
杜霖手中還有一份名單。上面是讓邢興國在此次調查中,一同查找的關于“他”的心腹之人的信息。杜霖給邢興國的理由是,自己想看一看自己的人有沒有被智能人替代。他在邢興國面前著重強調“自己的人”。
在邢興國交上的名單中,有三個名字,分別是安紅,張宏彥和郭志瑞。
杜霖掠過安紅,看著張宏彥的照片。那是一張國字臉,五官清秀,笑容陽光,附在照片旁的文字很簡潔,只是注明他是作戰二隊的副隊長,顧德兵的副手。后面一個括弧,殉職。
張宏彥。殉職?
杜霖口中喃喃念叨著,對于張宏彥的這個名字,他似乎有印象,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來,急忙從書柜里翻出一本日志。那是他從猿獸巢穴里找到的四本日志之一。其中一本,寫在扉頁上的名字,就是張宏彥。
杜霖打開那本日志,仔細閱讀。張宏彥的日志,記的比較雜亂,不僅包括作戰二隊的執行任務的情況,還包括他在營地里的一些生活瑣事。其中有兩篇涉及到杜霖。
第一篇提到杜霖在從事一種違禁貿易,販賣異獸。其販賣的下家姓吳的。郭志瑞經常出入灰色區域的目的就是幫助杜霖獵取異獸。日志中有一頁詳細記錄了,近兩年他所捕獲的異獸明細。
另一篇提到杜霖和智能女的私生活。字里行間對杜霖沉溺于智能女,感到無奈。郭志瑞提到杜霖是由于戀愛受挫之后的一種自我放棄行為。他并沒有在日記中提到那個女的名字。但是杜霖覺得,那個女子應該就是那張摔碎相框的照片中,杜霖摟著肩膀的那個女孩。
日志對于營地的人事關系,也多有涉及。張宏彥非常討厭李淳康,這一點倒是和杜霖一致。此外,張宏彥對安紅的身份也產生質疑。在只言片語當中,他對安紅的來路,有點顧慮,認為對方是大本營安插在行政部的一只眼睛。
大本營的探子?杜霖眼角一抽,目光呆鈍。他的呆鈍表情后隱藏著一種他能夠感受到,但用語言表達不出的復雜情緒。
半晌之后,他才從那一令其震驚的信息中擺脫出來,目光投向名單上的郭志瑞。那人是邢興國的前任。兩年前,他被調到大本營,似在從事什么秘密任務,姓名不顯于文字。
在邢興國匯集的材料中,杜霖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
“他”和李淳康的關系并不是一直緊張的。在杜霖遇害之前的一段時間,二人的之前關系非常好,甚至都有一同出去游玩,一同泡溫泉的記錄。
泡溫泉,自然是不可能是一起洗澡堂那樣,身邊一定有美女。談論口紅,是女人之間成為閨蜜的標志。談論女人,則是男人之間加深感情的標志。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張春麗通電話時,提到蕭溢,當自己驚訝蕭溢是智能人的時候,張春麗提到有人把那個女智能人介紹給“他”,“他”還是很高興的。此時想來,那個介紹人應該就是李淳康。
“他”和李淳康關系變僵,是今年春節之后的事,至于原因,邢興國并不知道。可是比較了時間后,杜霖知道關系不在和睦的理由,就是杜霖開始著手暗中調查那筆常年從訓練班偷竊的巨款。
看著到這里,杜霖暗自搖頭。動用自己部門的人調查訓練班的資金,他的調查果然一直在對方的視線內。
不查那些經費往來,“他”或許不會被卷入那些爭斗中,還能繼續過著舒適富裕的生活。可是,“他”過于好奇,過于認真對待從眼前飄過的一切線索。結果,成了是擋在某些人陰謀道路上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