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暮靄呈現絢爛的紫紅色。
嘩啦啦傾泄的暗河沖出洞口,化作山澗,蜿蜒流向山下。下面是一個薄霧蒸騰的山谷。
仰望著天穹下黝黑龐大的山體,聽著遠處隱約可聞的蟲鳴獸吼之聲,杜霖心頭略微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
此時的他忽然希望有人能陪伴自己,分享自己的喜悅,而讓他奇怪的是,第一個進入他腦海的不再是安紅或安心,而是一個如被霧氣遮掩的少女。
杜霖心中惘然,隨后搖頭甩掉那些不可思議的念頭,從四周搜羅了一些可燃植物,在洞內點起篝火,連續多天在那個不見陽光洞穴和倉庫里待著補充精神力,他想念在陽光下的生活,在自然的空氣中生活。
晚風吹進洞口。木材上吞吐的火苗讓他感到溫暖,也讓他感到真實。
他依稀聞到了遠山荒蠻的氣息,想到了那個老兵說過的山中的異獸,嘴角不禁勾起。
他需要那些異獸的神經核。那種磅礴生機涌入眉心的感受令他難忘,讓他振奮,更讓他強大,而前方就有大量行走的神經核。
異獸美眉們。我來了!
杜霖嘴角翹起,漆黑的眸子,如夜間的寒星一般閃亮,熠熠生輝。
……
在杜霖仰望星空意氣風發,準備第二天踏出洞口征服大山的時候,梅洛斯被一個電話喊到了康斯坦丁的辦公室。在那里,大黑佬見到了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身材挺拔,瘦而結實,腦袋有些大,穿著一身休閑服。
康斯坦丁還未來得及介紹,男子就沖著梅洛斯點頭開口了,聲音硬邦邦的,就像他單刀直入的談話方式一樣,讓人覺得突兀。
“我們見過面。”男子目光陰沉地說。“所以,就不繞圈子了。你知道杜霖去哪里了嗎?”
梅洛斯被對方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記得對方是21區委員會的人,但是具體是誰倒是沒有印象。他看向康斯坦丁,后者聳了聳肩,雖然沒有說話,態度卻很明顯。顯然是不像摻和進來。
“請問,怎么稱呼您?”梅洛斯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對方面色不善,他自然也不會陪著笑臉。
大黑佬心里隱約覺得不對勁,按照兩區以往的友好,在康斯坦丁辦公室里坐著的應該是李淳康,怎么會是這個人?而且此人跟自己說話還帶著質詢的語氣,誰給他這個權力和底氣?到底發生了什么?
雖然梅洛斯知道對方那張臭臉未必是給自己看的,可是對方不顧忌不收斂,是比無禮更無禮的行為。這讓他有些惱火。而康斯坦丁沒有出言緩和氣氛,讓這位看似粗豪,實則心靈剔透的大黑佬立刻感覺到其中的微妙。
“我叫李延冰。21區安全部部長。”來人亮明身份。
梅洛斯滑動黑亮的眼珠瞟了一眼李延冰,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只手指粗的煙卷,塞進肥厚的嘴唇里,漫不經心地點燃,兇狠地吸了一口,把臉上的不滿全部集中在煙卷上,然后暢快地噴吐著濃白的煙霧,語氣帶著一絲呻吟,緩慢說道:“如果你要問我們5區的人,有康斯坦丁主席的許可,我自然會告訴你,。不過,杜霖不是我區的人,他的行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