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會把你的事情告訴他，但是我不能容忍你這樣的人在他面前以學生自居。”
白衣女子目光寒徹如刀，“因為，有你這樣的學生，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污點！”
……
旭日高升。積雪消融。
靜心修養幾日后，杜霖的身體基本恢復。
這天清晨，他收拾好行李，來到洞口。
前幾天他在洞口探頭下看，只關注下山的道路，卻沒再看周圍的環境。此時在朝陽下，看見緩坡殘雪間長滿低矮植物，雖不怎么茂盛繁密，卻能夠在下行的過程中抵足借力。
沐浴晨光，心情大好，他抬頭遠眺，左右巡視中，目光忽然停在一處低矮樹叢，眼中出現困惑之色，不過很快就激動起來。他飛快取出繩索，一頭套在洞口的一個石筍上，一頭繞在腰間的滑扣上，兩腿一蹬，墜向山谷。
樹叢中的物體對他的吸引力太大，以至于他如羚羊般跳躍著下到山谷。雙腳一踏上平實的地面后，等不及撤回繩索，就向目標處飛快跑去。
陽光下，一段直升機機身斜插在一處矮樹叢間，機體被肢解，扭曲的螺旋槳與尾翼落在不遠處，地面植物雖然已經開始熱情地向機艙里攀爬延伸，但是白色涂裝依然嶄新明亮，沒有發黃變銹，顯示這架直升機墜落在此的時間并不太久。
杜霖披荊斬棘，忙活了半天，終于來到破碎的機艙玻璃圓窗下，踮著腳向內看去。斷裂的機艙被雜亂樹枝擋住，無法看見里面有些什么。他轉頭看了看四周高聳的高大蒼茫的山峰，和身后上方的洞穴，心想這飛機八成是在低空飛行時，受到蝙蝠的音波干擾墜進山谷里的。
直升機墜落在山谷中，摔得七零八落，卻沒有爆炸燒毀。乾平大陸缺乏石油。大多數動力都是源自風能和太陽能。那些不能直接使用自然能的設備，都安裝了超能蓄電池作為動力源。超能蓄電池有安全保護電路及多種安全裝置，在短路和溫度過高時，會觸發熱熔保護，自斷電路，不會爆炸。
乾平大陸的資源和地球有不少相似，卻也有極大的不同。地球上曾經建立在石油基礎上的工業體系，在這個星球上因石油的匱乏無法復制。只有用可替代的蓄電能源，將蓄電能源與成熟的工業設備和產品相結合，生產出類似石油動力的機械工業產品，如眼前的直升機。
不過，由于直升機所需的蓄電動力比較大，陸盟很少生產，為數不多的也是作為運輸機使用。所以，當杜霖看到直升機落在山谷中，心中激動。用作運輸使用的直升機，里面的物資必然不少，或許有些貴重之物，譬如現金或神經核。
杜霖拿著狗腿刀，將纏繞在機身外的灌木藤蔓中劈斷，尋到一處稍大的破損裂縫，費力地撬開沉重的鋼板，鉆進機艙。
傾斜扎進地面的機艙內，混亂不堪。那些樹枝藤條順著裂縫生長，延展到飛機內壁，裹挾著艙內的貨物，再爬到外面，和外部的植物糾纏在一起。
從這些植物成長的速度，杜霖推算，這架直升機失事的時間，應該在兩個月前。
杜霖拉下護甲面罩，以防在自己的翻檢中，觸發機艙里還沒有揮發完的化學物品。他彎著腰，在狹小的空間里，揮刀劈砍著猶如體內血脈錯綜生長的堅硬藤蔓。用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將機艙里頑強的植物清理一空。東倒西歪的貨箱和艙底三具蜷曲枯槁的零碎尸體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