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小心地選擇朋友,也會更謹慎地選擇敵人。但是我草尼瑪遇到這種不問緣由、撲上來就咬的瘋狗,真是沒處說理去啊!”
……
“該死……膽小鬼……抓住你……剝皮……抽筋!”蜘蛛變異人暴怒之下的嘶啞話語,仿佛雷聲一般四方傳蕩開去,在山谷中炸響。
瘋狗!不,低等的爬蟲!杜霖厭惡地哼了一聲,他第一次覺得變異人十分討厭。當然,現在對方已經不是人了。
杜霖檢查著深坑上方的坑壁。在坑壁上,他橫向挖了兩個大洞,外部用兩塊木板將其封住,里面擠滿了他花了一個多小時抓的上百只地鼠。
蜘蛛不怕老鼠,但是,對方現在還沒有完全變成蜘蛛,或者說,思維方式還是一個人。乍一下遭遇到大量老鼠從天而降,應該還是會感到恐懼的吧。
杜霖敲敲坑壁兩側的木板,里面傳來吱吱鼠叫和指爪刮擦木頭的聲音。不錯,他滿意地拍了拍手,屏住呼吸,從一個小瓶中倒出指甲蓋大小的一塊粉團,丟進木板內,一股淡淡刺鼻的墨綠色氣息在坑壁中蔓延開來。
這種他挖坑之前,匆忙配制的一種藥粉。
杜霖在樹下思考應敵對策的時候,無意中在那只死山鼠附近發現了一種藥材,感應到藥材的氣息,腦中某些記憶不由自主地跳了出來,告訴他那是馬鞭草,以及馬鞭草屬性和用法。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想到那些東西。費心想不出所以然后,便不去傷腦筋。或許和那顆金色果子有關吧。
琢磨著馬鞭草的藥效,杜霖稍稍改變了擬定的戰術,或許拖垮對方再尋機擊斃只是自己的臆想。他不清楚和對方打起消耗戰來,到底誰能耗得過誰。
坑壁中的鼠叫聲驀然安靜下來,但是這種安靜卻維持在一瞬息間,隨后就像爆發了一場戰斗,無數牙齒啃咬和指爪刮擦的纏斗聲在木板后響起。而且動靜越來越激烈起來。詭異的是,只有血肉撕扯的聲音傳出,卻沒有一只地鼠哀嚎。
杜霖趴在坑外,聽著里面瘋狂的廝殺,輕吁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馬鞭草是一種刺激神經的藥材,可以用以刺激生物體麻木無知覺的腦神經。當想到該藥材有刺激神經的功效時,杜霖突然聯想到神經毒氣。他記得以前在視屏上看過,1995年,日本奧姆真理教制作的東京地鐵沙林毒氣,就是神經毒氣的一種。它可經由皮膚、眼睛接觸、呼吸道的吸入等途徑危害身體,會使人暈眩、焦慮、心智損傷、肌肉痙攣、呼吸困難,最后導致死亡。
不過馬鞭草的藥效雖然恐怖,卻需要提煉。可是,杜霖此時又哪里有器材,哪里有時間,去精細加工。不過,憑著對藥材氣息的分析,杜霖發現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果然,在馬鞭草附近,杜霖又找到了一種名為丁香羅勒的植物。感受到丁香羅勒火一般狂熱的吸氣,杜霖知道自己的設想可以實施了。
為了安全,第一次配制藥粉,杜霖鉆進了紫靈花布袋,傳送到了那個房間里。配藥,乃至制藥是一件極其嚴謹的工作。但是考慮自己干的不是救人,而是殺人,且條件有限,只能簡單湊合著進行藥粉配比了。
然而,讓杜霖意想不到的是,即便如此粗糙加工,也是危險重重。
在碾碎兩種草藥時,他不小心吸入二者混合氣味,隨即便出現了短暫的頭痛,和劇烈的心悸,隨后感覺自己置身于一個瘋狂和慌亂的興奮中。慶幸的是,他吸入量少,癥狀輕微,很快便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