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槍箭的六條攀蛇張著丑陋兇惡的嘴巴,身軀不停抽搐扭動,將身下灌木拍得一片狼藉。而那條赤色攀蛇卻始終立在第一次出現的位置,冷冷俯視著杜霖,神情中第一次有了警惕的意味。
在它的身邊,還有一條沒有參與追殺的雙頭攀蛇。它像是領袖的護衛,守衛在赤色攀蛇身邊,目光陰冷地盯著空中那個肥胖的身影。
見那剩下的兩條攀蛇沒有進攻的意思,杜霖知道危機暫時解除,呼吸均勻后,在慕容影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向林中跑去。
桂之榮也踩著看不見的自行車在后面跟了一截距離后,落了下來,和杜霖一同鉆進密林中。
在林中跑了一段距離,杜霖發覺慕容影行動吃力,回頭看去才發現她的一條腿也一瘸一拐,原來她在摔進溪水中,撞到水中的石頭,傷了膝蓋。
杜霖和慕容影相視苦笑,撿了一塊干凈的地方坐下。杜霖將手槍和兩個彈夾,拋給桂之榮。胖子的手指開拉弓弦,用力太久,有些痙攣,短時間無法再用弓箭了。
握著沉甸甸的手槍,桂之榮心中膽氣稍稍提升,見杜霖捋起右腿褲腳,知道他要查看傷口,便自覺地持槍在周圍警戒。
杜霖雙手抱住開始紅腫的腳腕,閉目不語。
慕容影見他這幅模樣,不知道他的搗鼓什么,等了一會,還沒見他睜眼,不禁有些著急,正要說話,就見杜霖猛地睜開眼,一骨碌爬起來,雙腿走動了幾步,居然看不出絲毫受傷的癥狀。
沒有理會慕容影疑惑的眼神,杜霖走到她身邊蹲下,打算捋起她那條受傷的腿,卻不想女孩像是受驚的小動物,堅決不準杜霖碰她的腿。
杜霖見狀,只好作罷。既然對方不愿自己醫治,自己也不好強迫對方。
看著天空晚霞顏色漸漸暗淡,杜霖將腰刀丟給身后的胖子,換他在前方開路,自己則背起慕容影,跟在后面,好在少女體輕,杜霖背著奔跑并不覺得吃力。
這個樹林和三人之前走出的林子,連成一體,雖然高大濃密的樹木遮蔽外面的熱浪,但是經歷了雙頭攀蛇的圍攻,三人對著密林也抱有強烈的戒心。
三人在忽明忽暗的林子里謹慎跑了一會,聽見了水流的聲音,循著聲音,他們很快就進入一個二十米寬的山溝,看見一個微型瀑布。
那條瀑布從遠遠的陡崖,順著一條狹小的山坳流下來,在山溝里沖擊出一灣水霧蒸騰的淺潭。
三人來到潭水邊,坐下休息。
杜霖背負著慕容影跑了一路,整個人汗流浹背,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他把慕容影輕輕放在一塊干燥的平直巖石上,放出精神力仔細探查周邊環境后,便沿著清澈的溪流,踩著底下光滑的青黑石塊,朝那個濺著白色水花的水潭走去。
在水潭中洗浴的時候,杜霖發現就在小瀑布旁邊的一面巖壁上,赫然有一個洞口。他跑上看個究竟,發現那個洞嵌在巖壁里面,洞口恰好能容一個人進出,洞內空間寬大,最高處有兩米,最深大概有十米,地面平坦干燥。杜霖心中興奮,回到了桂之榮和慕容影休息的地方,告訴二人晚上可以在這里落腳。
隨后,杜霖接過桂之榮的警戒任務。桂之榮脫去外衣,興奮地抖著渾身肥肉,呲著牙,像條撲殺企鵝的海豹,滿懷敵意地扎進潭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