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區接到命令后，他就不知所蹤。”程尚偉收回看著手掌的目光，嘆氣道，“事實上，數月前杰斯卡來我們這里考察時，就已經和就某些事進行了安排，我們沒有察覺。”
“他是吃定了我們不敢拿他怎么樣！”墨振中面色陰沉，聲音低沉，充滿著憎惡，“他日漸膽大，應該是知道了我們和它的那個約定。”
墨振中的話中，出現了一個它。那是只有今天參會四人知曉的隱秘存在。自上一任開始，21區為了它潛心謀劃。它是21區振興的希望。
張春麗握著杯子的手長久沒有移動，茶水有熱轉涼，她也沒有換水，或許茶水此時的涼意，更合她的心情。
沉默了很長時間，她抬起頭來看著黝黑寂寞的木門，長長嘆息一聲，說道：“當年杜崇明因此計劃生死不知，秦嵐也受到牽連。卻沒想到朱林庚居然暗中做了手腳，復制出另一個他，現在，我們該如何處置？”
她說道最后一句話時，轉頭看向身側的那位白衣女子，顯然是質詢她的意見。
白衣女子形容憔悴，沉默片刻說道：“為了自身利益，本身和復制之間，自會尋求解決的方法。”
說罷，她抬頭看向張春麗。“因為身體問題，我的預言能力開始衰弱，而且，他的神魂出現了異常，我根本無法預測接下來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你的夢魘之術呢？”
“夢魘之術也不行了。”張春麗搖頭唏噓道：“和你遇到的問題一樣，他的神魂出現變化后，我無法將其嵌入特定的夢境中。”
“根據杰斯卡最后出現的線索，我推測他極有可能主動去找杜霖。”程尚偉說道。
“就二者自身能力而言，”張春麗斟酌著開口道：“我覺得杜霖取勝的把握更大。但是一旦他取勝，汲取了杰斯卡的神魂之力，知曉了更多的事情后，恐怕就很難判斷他的選擇了。”
“曼哈人就在那個訓練營附近，要不要我們給他一道命令？”程尚偉小心說道。
“常春來消息，已經給他下了類似的命令。杜霖也接受了。”墨振中看向白衣女子道：“削弱他的能力，并不能化解，或者說并不能規范他的選擇，在這一點上，我覺得李玉紅你應該能幫助他。”
被稱為李玉紅的白衣女子，低垂的睫毛微微一顫，握著茶杯的手指因用力有些發白。
若是杜霖在場，一定會被墨振中對白衣女子的稱呼感到吃驚，因為李玉紅正是杜崇明的妻子、杜霖的母親。
房間陷入沉默，呼吸可聞。
“安心。”許久，李玉紅抬起如玉的臉龐，冷冷掃視著在場的三人，“不，是秦嵐。秦嵐已經去了，一切就讓她做決定吧。我就不去了。”
“張智齊也去了。”張春麗說道。
“看天意吧。”墨振中重重地放下茶杯，安靜的屋子里回蕩著沉悶的聲響，“那就是養蠱。就看哪一個能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