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最難熬,尤其是張臘似乎已經能夠感受到張家灣對他的一種排斥:
無論是老窯工在張奎老爺子身邊的勸告還是老爺子張鴻的勸告,都會在不斷的向外流傳。
時人雖然重家族,卻是依舊有著一種身份認同感,雖然只是隔了一條河,還是認一個祖宗,但是在鄉下人眼中已經是“河對面的人”了,對待起張臘自然沒有原來那樣,雖然張臘依舊是那樣人來瘋。
張臘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時不時偷上一些家里的米面糧油乃至張杰從縣里帶來紅糖、書籍偷偷過河——這還是張杰知道的,鬼知道他會不會大言不慚的許愿什么,反正張杰不認就是。
張杰現在有著自己的事情要做,五彩稻雖然不挑土地,可到底是一種不錯的靈植,雖然灌漿的時候臉張臘以普通人都能抽下來,但是一旦成熟起來倒是恢復了靈植的一個特點——異常的堅韌。
早在張杰沒有回來之前,余花就擔心天氣變化影響豐收,試圖那鐮刀割下來,但是五彩稻沒有割下來,反倒是鐮刀上面全是崩出來的口子,余花的手上也是傷口。
余花的傷勢不但沒有讓張臘關心,反倒是嘲諷起余花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位從來就沒有把他的妻子、兒女當過一家人,從來都只是一個扶家族魔。
張杰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這一刻,但是張杰沒有憤怒,和張臘憤怒是沒有半毛錢用處,張杰只是給余花手上的傷口又上了一些藥膏。
和張臘這種三觀已經定型的人是沒有什么可以爭吵的:這是張杰上輩子上輩子就領悟到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等那一份文書到手在說,不能橫生波瀾——張杰心里是這么勸慰自己的,但是拿出一本游記準備讀的時候卻是一點心情都沒有,手里的書籍還是被張杰無意識的卷成一團。
有這樣的渣爹誰受的了。
五彩稻不是太高,結出來的稻穗也不是太多,張杰了解到之前最高記錄不過一百五十斤,甚至是沒有達到本世界稻穗的平均畝產。
等到張杰指揮青竹劍輪流砍斷稻桿,一邊用神識驅動御物術把稻桿集中起來,脫粒一稱才堪堪百來斤一畝,十畝加起來才千多斤。
張臘這個時候又是跳出來嘲諷了兩句——他就是這么氣人,前腳安安生生,后腳就氣上你幾句,等你惱怒的時候他又在一邊縮成一團,仗著長輩的身份你又不好打罵,反正人家也是不管你是農閑還是農忙,兄弟過的好久夠了。
等到你憤怒的差不多了他就再一次開始作妖。
余花和張英就是被他這種無時不刻不作死給逼瘋,最后不得不妥協。
張杰兩世為人同款渣爹早就已經是被這種人磨平了脾氣,冷眼旁觀就是,可憐別人都是被社會磨平了脾氣。
張臘見到張杰的冷眼旁觀就又縮了起來,不知道是準備什么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