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者一臉嚴肅:“此其二!”
王位上的天帝再次點點頭,又嗯了一聲。
“之前我便不同意通過這種方式與之接觸,要知道,我們知他是棋子,可他自己并不清楚!而且也不會認同這個棋子身份!”
“除非我們直接打開他靈魂最深處的那道鎖!”
“我曾提議過緩緩圖之,但很多人……”
老者回頭看了一眼大殿中的眾人:“卻害怕他快速重建六道輪回,獲無量大功德。”
大殿中,很多人全都情不自禁低下頭去。
但同樣也有人不服氣,冷哼道:“戰事已了,自當刀兵入庫,馬放南山!像這種危險棋子,這種時候就應該直接出手抹除,讓一切走向正軌,恢復正常。若徐徐圖之,此子勢必做大!開不開那道鎖,并不重要,因為一個人的品性,就在那里擺著。他今天能直接打殺太子殿下分身,誅殺一眾使者,明天就能返上天庭,誅殺我等!”
白發老者看了說話那人一眼,道:“這種話虧你也說得出口,這分明就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樣的天庭,當真是你們想要的天庭?這樣的天庭,還不如那萬神殿!”
“夠了。”王位上的天帝面色有些難看,看了一眼剛剛插話那人,目光森冷,那人頓時不敢繼續說什么,低頭退了回去。
天帝看向白發老者:“丞相,你接著說。”
白發老者道:“我之前說那么多,只是想告訴大家,那群人是棋子不假,但他們絕不會認同自己棋子身份!即便開了靈魂深處那道鎖,他們同樣不會認同。所以必須要徐徐圖之。但太子,和一群別有用心之人鼓噪,通過這種強硬方式想要直接鎮壓他們……”
他哼了一聲:“各位多半也都下凡過人間,難道連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道理都不明白?難道連驕兵悍將不可強壓的道理都沒聽說?”
這時候,青年終于有些吃不住勁,再這樣下去,他不但要被罵個狗血臨頭,甚至可能都得以死謝罪了。
他看著白發老者,皺著眉道:“丞相啰里啰嗦,說了這么半天,對解決事情有什么意義么?如果抱怨能解決問題,那好,我便坐在這里,任憑丞相抱怨個三天三夜,嗯……天上一日,人間一年。讓你抱怨三年,如何?”
白發老者輕蔑的看了一眼青年,淡淡道:“我剛剛說那些,只是一部分,還沒說完呢。”
“你……”青年被氣得不輕,看著天帝方向,就像申辯。
這時候,白發老者幽幽說道:“我說那么多,只想讓你,讓大家明白那是一群什么人!我們說這是一盤棋,他們是我們布下的棋子,可他們終究不是棋盤上面那不能動的棋子!他們是有思想,有能力,有情感的一群生靈!是一群悍勇之將!雖然他們不清楚自己在為誰效力,可我們不能因此抹殺他們的天大功勞!試問……在座的諸位,誰有那種能力?太子,你有嗎?”
青年額頭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他當然知道丞相一直以來就看不上他,可這無數年來,倒也沒有過太過激烈的沖突。
沒想到今天突然發難。
但這還沒完!
白發老者看著青年冷笑:“創下如此豐功偉業的一群人,不以禮相待也就罷了,還理直氣壯找上門去,拿出一張法旨就想要讓人家就范,別說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他們什么都知道,就算他們明白自己是天庭的戰將,為天庭而戰。你這種態度,同樣也會寒了人家的心!”
“你……”青年被懟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平日里溫吞吞,話語很少的老東西今天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沖著他發難。
可真正致命的攻擊,依然還沒來呢!
白發老者看著他,冷冷喝問道:“爾等驕橫跋扈,企圖強行鎮壓也就罷了,往大了說,也只能是一群拿著雞毛當令箭的狗東西……”
王座上的天帝臉皮不由抽了抽。
心說老家伙,你行了啊,差不多就得了。
他是狗東西,那本天帝……又算什么?
白發老者時候,也終于放出了他的必殺一擊,他冷冷看著青年——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出言調戲子衿仙子!”
“你知不知道,子衿仙子,跟白將軍在古天庭時代那就是一對!”
“怎么?昔年你只是一個小小郡王,不敢招惹,今天覺得自己成了天庭太子,就有資格去撩撥人家了?”
“若非你這種令人作嘔的舉動,那群人……又怎么可能會用如此決絕的態度對待?”
青年突然感覺自己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額頭上甚至有汗水滲出。
他一臉驚恐地看著白發老者,震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怎么可能知道這件事?
他是怎么知道的?
正因為吃準了他在外面做什么,天庭眾人都看不見監控不到,他才會在當時那么放肆,忍不住調戲了林子衿一句。
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被這老東西給知道了!
他到底怎么知道的?
我們中……出了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