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沒有門路下手,這群玄鏡司的人無孔不入,但是多數聞著錢去,他之前只是一襲白丁,四處飄零,與這群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沒什么交集。現在送上門了,焉有不下手的道理?
拓撲敏甲基苯的藍色藥丸和他販賣的逍遙丸大小形狀都極其相似,他按著一比一的比例摻和在一起,裝到一個盒子里。
整個過程中,他小心翼翼,手上還帶著一層棉布,他知道這種東西的恐怖。最低十年,最高死刑。
他見識過毒癮發作時的痛苦,也見識過戒斷反應。
人如同煮熟的龍蝦一樣,皮膚通紅,整個身體一跳一跳,已經不能將他歸結到人類的范疇。
他甚至自己親自吸食過,戒斷時,那種痛不欲生,即使過了八年的時間,他依然記憶猶新。猶如昨日。
甚至看到這些藍色的晶體,他的鼻子依然抽動,口齒生津,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喘著粗氣將這些藍色結晶裝進了盒子。
做完這一切好像耗盡了他渾身的力氣,他用力的呼吸著,但是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氣依然在他的鼻尖回蕩。
這些東西,染上了一輩子沒有好的時候,他憑借著絕大的意志力和恐懼,才克服了再次吸食的**。
八年前,他因為吸食、販賣拓撲敏甲基苯鋃鐺入獄,死刑,最高檢復查無異議,秋末注射死亡。
如果不是金屬氫的空間裂縫需要間諜,或許他已經成為了一抔黃土,墳頭的草已經有了幾丈高了。
在監獄里長達兩年的時間里,他陷入了對死亡的恐懼,這種生死間的大恐懼戰勝了他的**。
他有時候就在想,如果在戒斷反應最痛苦的時候,他或許寧愿選擇死亡也不愿接受那種折磨心靈和身體的痛苦。
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完全戒除。
只要一看到這些藍茵茵的晶體,他依然會口齒生津,腦海里依然有惡魔在低吟。這要碰了,就是一生一世的夢魘,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面如恢復正常,端著盒子,臉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既然玄鏡司使將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氣了。
作為一個間諜,心慈手軟就不存在于他的字典之內。而且控制一個玄鏡司使,也有利于他工作的展開。
“讓諸位久等了。吾皇在上,玄鏡司督察尉大人,這是我們店里,最后剩下的一點點逍遙丸了。算是孝敬您了,您務必收下。”楚寒面帶笑容的將盒子遞給了玄鏡司使。
“常聽聞城西雜貨鋪的主人是一個知大體識進退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當真受的坊間夸贊。在下仇千涯,如果日后有事,盡管到玄鏡司找我即可。”
仇千涯打開了盒子看了看,大概有五十之數,笑嘻嘻的回答著,起身向外走去,他就是來占便宜打秋風的。
他是督查尉,是門外那群嘍嘍的頭目。得了好處即可,不必在此久留,他相信楚寒是個聰明人,自然會每個月都孝敬他。
大管家也是臉上掛著笑。等到這仇千涯出了門,才笑道:“城主大人說你是人中龍鳳,我開始對這個評價是并不認可。但是有幾個年輕人能屈能伸?能夠笑臉迎巴掌的?這玄鏡司就是城主府都忌憚三分,我匆匆趕來就是怕你起了沖突。”
“做的很是不錯。”
“大管家說笑了,我只不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治好了城主府大少爺的頑疾而已,當不得什么人中龍鳳的稱呼。這玄鏡司勢力之大,我自然知道厲害。讓老管家擔心了。”
說著說著,遞過去一個陶瓷瓶,里面滿滿的都是正宗的逍遙丸,統統都是治療心血管疾病的西地那非,并非那些害人的藍色結晶。
“麻煩老管家跑一趟了,一點心意不成敬意。”人情都是你來我往,如果這點兒都不能領悟,他楚寒也不是那126個幸存的間諜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