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幾名兄弟就在這短短不到半年時間,說沒就沒了,我趙宗武作為領頭就這樣眼睜睜看著!”
“韓叔,我心里不愿放棄!”
“我一定要把這幕后黑手給揪出來,不給死去的弟兄報仇,我趙宗武此生不得安生啊……”
說到最后,那紅通通的虎目死死盯向韓虎,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并未遮掩!
聽了趙宗武所講,韓虎伸手輕拍其右肩寬慰道:“唉,當初我就不該讓你們去暗查‘遼西私鹽案’,誰能想到這件事兒水竟這么深,這背后牽扯的人過于沉重!”隨后其也是自斟自飲喝了起來。
趙宗武未提自己為何進了巡撫府,韓虎亦未繼續深究,但二人想表達的意思,對方心中皆已知會。
韓虎把玩著手中的酒盅,語氣平和道:“宗武,既然這一次你投了巡撫大人的門路,那就不要再摻和‘遼西私鹽案’這事兒了,為你的弟弟、妹妹考慮考慮,也為你趙家未來考慮考慮。”
原本在駐遼東錦衣衛暗旗中講過:一切決定必須無條件聽從上司的,若下屬無故做決定,當以叛旗論處!
不管是不是深究,趙宗武的行為已超過了駐遼東錦衣衛暗旗的底限。
可這對趙宗武來說真就那么重要嗎?
廣寧再有不過三、四月便要失陷,若不趁此機會謀求些機遇,那真等到他前去更高層次的地方謀求,那便是千難萬難的存在了!
此時不拼,更待何時?!
努力‘平和’自己的情緒,趙宗武語氣淡然的講道:“韓叔,這一次宗武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禁忌,但這一次宗武恐不能聽韓叔的,此次宗武在巡撫府下領的是‘代知事’一職,成則大仇得報,敗則小命玩完;
再者,宗武之所以能說服巡撫大人給予侄兒‘代知事’一職,那是因為宗武向巡撫大人做了保障,確保在一月間揪出‘遼西私鹽案’的尾巴!若不能完成承諾,那等待宗武的也是不好的結果。”
韓虎在聽了趙宗武所講,當即怒睜鷹眼,沖其喝道:“什么!!!”
這神情帶有無窮驚詫!
原以為趙宗武進入巡撫府中是得了巡撫大人的賞識,可讓韓虎怎也沒想到的是,趙宗武是這么進去的。
“糊涂啊!宗武,你真是太糊涂了!”
“你不是不知道,‘遼西私鹽案’我們費盡周折查了這么久,用了多少人,多少時間,多少精力,難道這是你一個入巡撫府做所謂的‘代知事’就能解決的嗎?你怎么能這么糊涂啊!”
“倘若你出現任何意外,你讓我韓虎怎么向你死去的爹娘交待啊!”
越說,韓虎情緒是愈發激動。
趙宗武萬沒想到韓虎竟有如此情緒表現,這也讓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整個人就好似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坐在椅子上。
‘看來我之前對韓虎的懷疑是多余的啊,我這被害妄想癥是不是有些太嚴重了?’
這被人關心的感覺讓趙宗武在心中暗罵自己是混蛋,人家韓虎對自己這么關心,就好像老子照顧兒子那般,你卻在這兒懷疑人家?!
你還是人嗎?
這被人關心的滋味還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