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朔的海風,冰涼的海水。
王來聘神情嚴峻,手持重槍,胸前橫掛鋼鉤繩索,看著岸前散布的人線,心中警惕大增。
“建奴果真非人哉!”
盯著被建奴持刀挎槍,彈壓驅散下海的人群,王來聘心中怒罵。
“盾甲兵!持盾……”
“結陣!”
“弓弩手!聚中壓陣……”
“擲彈手!警戒……”
一條條軍令,從王來聘口中快速下達,原本分散而動的陸戰營將士,本能的聚中集結著,各個兵種動作嫻熟,做著屬于自己的本職。
原本略顯分散的序列,不過盞茶間,便在這惡劣的海水中,以王來聘為核心,組建了橢圓狀陣型!
有關登陸海灘的攻防戰,陸戰營將士在蓬萊兵備道屬城中,不知訓練了有多少個回合。
為配合嫻熟,他們付出了很多,為拿捏其中精髓,更是不知挨了多少怒罵,多少鞭子!
所有的付出,都是為了今日!
明軍的海中陣型變化,讓在岸靜候的建奴心中震驚,被驅散進海中的包衣,更是心神慌亂的前行著。
圖爾格虎目怒睜,在旁的兩位牛錄額真,雅格、希力這神情亦不輕松,他們心中都明白,眼前的這支明軍,是來者不善啊!
圖爾格皺眉道:“雅格,你即刻領各牛錄下步弓兵,在后掠陣!
希力,集結牛錄麾下巴牙喇、白甲兵,隨時投入戰場!”
“喳!”
雖說同為牛錄額真,但在建奴中也以血統、族群相論。
說來這雅格、希力二人,還是圖爾格家族中的奴才,真要論起事兒來,他們也必須無條件服從!
但圖爾格并非跋扈之人,他懂得唯賢而用,更懂得收斂自己的脾性,盡管自身勇武屬實了得。
距海岸兩百步遠,雙方沖突開啟!
分散的兵線,朝著明軍攻來,包衣奴才身穿破爛衣甲,手持滿為鐵銹的刀具,眼神流露兇殘的同時,亦流露有懼怕!
先批百余眾包衣,迎著波濤海浪,便以殺來!
八百余眾結出的陣型,在海浪沖刷下,巍然不動!
“刺……”
怒吼驟響,王來聘歇斯底里的喊著,心底的緊張,也伴隨著這怒吼,漸漸消散了……
雖說第一次上戰場,但經歷的輪訓多如牛毛,遇到這種情況,王來聘心中當然清楚應該如何應對!
首列聚集的盾甲兵,得令,在左右兩側留有縫隙,在后的鉤鐮槍兵,趁勢沖出蓄勢待發的鉤鐮槍!
“殺……”
伴隨著齊聲怒吼,鉤鐮槍怒沖而去,這使得在前的包衣奴才,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時機,尖銳的槍尖,輕松刺破了他們的胸膛!
但這并不是結束。
盾甲兵趁勢向前抵近,鉤鐮槍兵順勢抽出,左右橫掃,突出的尖銳利器,一次又一次對包衣奴才施行重創!
這其中多數包衣奴才,僅是受傷倒進海水中,冰冷的海水,巨大的創傷,鮮血染紅了該片海域,歇斯底里的怒吼,無邊的恐懼襲擾著他們!
但,這終究是他們的末路!
在后跟進的刀盾兵,跟進,手持戰刀,直接捅入洞開的胸膛。
不過盞茶,百余眾包衣奴才,就這樣永遠倒在,這冰冷海水中。
“抵近!抵近……”
王來聘手握重槍,鎖子甲上迸濺有鮮血,眼神的灼熱更盛,怒睜著雙眸,怒吼著!
明軍這干脆利落的作戰,讓在海水中奔來的包衣,海岸上戒備的建奴,以圖爾格為首的將領,心中皆為震驚!
挖槽……!
這還是我們所認知的那支明軍嗎?
這玩的太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