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多爾袞,現在外面的戰情怎么樣了?”
碩大的殿宇中,充斥著濃郁的草藥味,努爾哈赤神情顯得很疲憊,昔日那雙銳利的雙眼漸漸沒了神色,臥床的他,此時全靠著意志堅強的等待著消息,但是在這五天的時間里,代善也只不過來了一次。
即便是來的那一次,代善也不過是坐了一會兒便匆匆離去了,從代善身上的戰甲,所沾染到的血跡……
努爾哈赤似乎想到了這一戰的艱難,但是內心的驕傲,不允許他相信自己揣測的這些情況。
以至于努爾哈赤,就在心中自我催眠,催眠那一切都不過是代善,為了欺騙他而做出的樣子。
看著昔日高大的父汗,如今神情顯得很憔悴,甚至于那雙眼睛都已漸漸沒了神采,因為長時間為搭理的緣故,胡須都顯得很雜亂。
這些對于不過十幾歲的多爾袞來說,縱使他的平時表現的再聰慧,可遇到這樣的情況時,他顯然已經被嚇傻了,盡管說他表面看起來很是正常,但是腦子沒有任何思考的空間,還怎么去用聰慧來形容自己呢?
多爾袞臉上的笑容很僵硬,但在他的理解中,自己的笑容很是自然,“父汗,現在戰局沒有太大的起伏,一切都在代善哥哥的掌控之內。”雖然說多爾袞此刻的腦子,已經不能再做到冷靜思考了,但是該隱瞞的事情他還是懂的。
盡管多爾袞他了解的情況并不多,甚至于因為伺候努爾哈赤的緣故,多爾袞就沒有上過一次戰場。
看著這個很像自己的孩子,努爾哈赤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對于多爾袞這般相信其他人,努爾哈赤并沒有去板正。
畢竟到現在他從沒有想到過,自己的身體會出現怎樣的情況,對他來是說這不過是一場小病而已。
有他在,任何人都不敢扎刺。
因為沒想到過這一點,所以說努爾哈赤他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身上所出現的那些所謂的細節,他的心思此刻都在如何領著大軍擊敗遼東明軍,如何將一個強盛的大金交到多爾袞的手中……
可雄獅老去,那還能保留多久的威懾?
“父汗!父汗!大事不好了……”而就在努爾哈赤想著其他事情的時候,身上沾滿鮮血的阿濟格,神情中流露著亢奮的奔來,也不顧身后跟隨的兩黃旗巴牙喇,快步奔到床榻旁便跪地道:“明軍第三次攻上遼陽城頭,我軍岌岌可危了……”
“什么!”當聽到阿濟格講的話,努爾哈赤怒睜著雙眼,猛然間從床上坐起,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看著阿濟格,語氣震怒的吼道:“阿濟格!你說什么!”
努爾哈赤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在數天前,還平安無事的遼陽城,在經歷著短短幾天的時間后,居然會出現這么多的危機。
代善他是干什么吃的!
本汗手中的精銳怎么會這般不堪一擊!
明賊已猖狂如此了?!
一時間,在努爾哈赤的腦海中,浮現出眾多的質疑,他怎么也沒想到,戰局居然會到這一步。
在自己的理解中,戰局根本就沒到這一步啊!
為什么這一切發生的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