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代善又繼續道:“圖爾格!本貝勒封你為督戰官,率部監督正黃旗前去城墻作戰,其中有人敢退后半步,怯戰不前,就地格殺!”
這個時候不是軟的時候,必須要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硬,不然局勢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掌控。
一旦說努爾哈赤醒過來,而兩黃旗將士就在眼前,那只需努爾哈赤一句話,他的身份就徹徹底底的被一擼到底,到那時在想著解決任何問題,對自己來說一切都真的晚了。
圖爾格聽到自家貝勒的話后,當其持刀單膝跪地,震聲喝道:“喳!”
現如今在八旗之中,最強盛的旗主,就是努爾哈赤和代善,又因為努爾哈赤是大金的汗王,所以說他的強盛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強盛,而代善則是通過近兩年的布局,一次次的從各旗中籠絡悍將、精兵,所以說這真要打起來,這正黃旗還真不一定是正紅旗的對手。
但正黃旗、鑲黃旗向來是不分家的。
因此代善要做的就是將他們兩旗給分離開!
說到底代善的威名還是挺大的,做出這樣的舉措后,尤其是遼陽城的危機也是真的,正黃旗的將士礙于大勢,就這樣聽從了代善的調令,由此也就使得代善進一步掌握了先機。
代善見正黃旗將士離去了,接著又道:“你們都下去吧,把郎中喊來,汗王需要靜養……”
最后一言講出,這恐怕是兩黃旗將士最后一次見到他們的汗王,準確的來說是見到活著的努爾哈赤。
碩大的殿宇中,只剩下代善、努爾哈赤二人,郎中正在呼喊的途中,在這期間代善就這樣呆呆的坐在地上,腦海中浮現出很多場景,有年幼時與自家父汗嬉笑玩鬧的美好,有青年時征戰沙場的場景,有自家父汗當眾夸贊自己的場景,有……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年齡的增長,這種情感表達慢慢就成了很遙遠的事情。
這說來就是因為權力搞得怪。
代善他太累了。
但是心累卻不能表現出來。
生在這樣的家庭,所有的一切都必須是他要一人承受的,當初為了讓自家父汗不忌憚自己那么多,他不得不傳出虐待岳托的事情,因為只有這樣,只有自己不是完美的貝勒,那么自家父汗才會不把殺機放在自己身上。
當初褚英之死,代善并沒有想那么多,畢竟那時的自己就是想獲取權力,為了能獲取權力,很多值得深思的事情,代善他都沒有去考慮,但是在隨后的時間里,因為被有意無意擱置了數次后,代善他是越想越后怕啊!
一個狠起來連自己的親弟弟、親兒子都能殺死的男人,誰有能保證下一把屠刀不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自家父汗就是一個狼爸!
而虐待岳托,就是在這過程中,代善的一次試探,只不過這樣的試探,徹底讓他知道自家父汗是一位怎樣的人……
在代善思索的時候,遼陽城的戰事可不會結束。
這不。
和碩圖行色匆匆的走來,身上披的盔甲沾滿鮮血,附耳對代善講道:“貝勒爺!遼陽城局勢危急!明賊再度攻上城池,幸得豪格貝勒鎮御有度,才使得局勢堪堪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