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自虐,“書”總還是要讀的,王屈也不可能攤開雙手對亞托克斯說“你殺了我吧”這樣,他還有很多東西沒弄清楚呢,要死也不可能是現在。
偷懶也是不現實的,沒有提取到足夠的PE-BOX,結果就是要被Angle投入到更多的“書”中,直到提取到足夠PE-BOX為止,最終浪費的還是王屈自己的時間。
再說,至少就目前來說,亞托克斯還算是比較好對付的“異常”,別說是“焦化少女”,哪怕是收尾人都比他麻煩很多——起碼就王屈的了解來看,若是讓亞托克斯和收尾人對上,可能不到十分鐘就會被打回原形。
王屈在通道中走著,期間他又遇到了兩批趕過來的武裝人員,在給自己補充了一些裝備和讓對方送死幫自己又拖延了一些時間之后,王屈估計著對方似乎應該也是時候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于是便開始提前避開那些零散的武裝人員。
于是接下來的過程就徹底是一場捉迷藏的游戲了,基地方面,他們想要找到亞托克斯和王屈,而亞托克斯則因為某種奇怪的感應,一直以一種橫沖直撞的姿勢朝著王屈沖擊。王屈,首先要保證亞托克斯追不上自己,其次又要避開那些零散的武裝人員,最后還需要誘導著亞托克斯的路線,以保證對方不會遇到武裝人員的大部隊。
此刻,王屈腦海中仿佛有著一張立體的基地地圖,一個個錯綜復雜上下縱橫的道路在上面顯示的清晰無比,除此之外,還有著一道道新開出來,如同墻壁裂縫一般的細小紋路——那是亞托克斯所“開辟”出來的通道。
而除了王屈自己以外,亞托克斯以一種極其猙獰的血紅色標注在上面,此刻距離他大約只有三百多米的距離,只是因為正在墻壁中挖掘前進的關系,對方向他趕來的速度實在是慢的有些感人。
而那些武裝人員則是以一種如同水波一般的藍色色塊涂抹在地圖上的各個角落的,另外還有一些特殊標記亂七八糟的散落在各個角落,那些都是王屈覺得可能用上的設備以及武裝人員死后的裝備。
這一張腦海中的地圖當然不是因為什么黑科技或者超能力,純粹只是王屈靠著自己已經掌握的情報以及各種線索所推測出來的結果。
天知道王屈那時常亂七八糟的腦子為什么會勾畫出這么一張地圖,這完全就是他下意識之下,如同本能一般的行為。
這張地圖或許在某些地方還有些不準確,但已經夠用了。
王屈快步走了兩步,雖然看起來他走了很久,但實際上他一直都在某一個區域繞圈而已,而現在,他更是繞回到了之前已經經過的一個地方。
左手邊是一個邊緣布滿了金屬毛刺,仿佛是被人硬生生撕裂出來的幽深通道,在那些金屬毛刺上該殘留著一些布料碎片,只是那原本該是米黃色的碎片此刻已經因為浸潤在上面的血液而變成了有些深沉的黑紅色。
“異想體的血也是紅的啊……”
王屈頗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嘆了一句,伸手摘下了那一片布料,十分小心的放進了自己的一副口袋里——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也不知道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只是他想要這么做而已。
‘或許在以后的某個時候會有什么用。’他這么想著。
隨后,他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露出了底下穿著的那一身漆黑色的作戰服。他將白大褂團在手上揉成了一團,接著將其當成毛巾在自己臉上和手上抹了抹,擦了擦他因為之前刻意緊繃肌肉而逼出來的汗水,然后隨手將其丟在了地上。
王屈并不知道亞托克斯到底是依據著什么來追蹤他的,或許是氣味,或許是震動,又或者是別什么亂七八糟的,甚至于是不講道理的直覺一類的東西,這對王屈來說都是未知的。
但這并不妨礙他做出某種,比如利用錄音設備將自己的聲音錄下來丟在某些地方不停重復播放,又比如像剛剛那樣將帶有自己氣味的物品丟在一些地方。
能夠起到混攪對方目標的效果最好,不能的話也無所謂,反正都只是一些隨手的布置罷了。
在做完這些后,王屈又檢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裝備,正準備離開這里,突然又停了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被亞托克斯挖出來的通道,看著通道中那一片幽深而寧靜的黑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有光。”他右手五指張開,對著那片通道如此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