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armen的印象中,Anderson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怪異,卑劣,陰險,極其自我……總之就是一連串負面詞匯的集合體,不論是從外貌還是內在,即便是用最為寬松的條件來評判,這個突然出現在她生活里的家伙大概都算的上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壞人。
但與此同時,在他那顛三倒四的行為之下,在他那看起來瘋瘋癲癲的話語之中,他卻總是能莫名其妙的就將事情做好,甚至于在Carmen意識到自己需要什么之前,對方便會提前將Carmen所需要的準備好,繼而在Carmen意識到之后,嘻嘻怪笑著將其送到Carmen的面前。
在某些時候,Carmen甚至于有種Anderson無所不能的錯覺——或許就像是有句話說的那樣,精神病比普通人更強?
也正因為如此,Carmen才會說出“如果你愿意幫忙”這種話,因為她覺得,不,不是覺得,是Anderson必然是懂的這些的——畢竟對方在翻看自己的研究記錄時候,臉上那種欣賞的表情可不是一個不懂行的人會露出來的。
而Anderson這一次也確實沒有出現“例外”這種情況,他欣然接受了Carmen共同研究的邀請,并且在研究中表現出了對于人體結構的驚人了解,在對大腦的研究中更是表現出了一種異乎尋常的熟練——就好像他只是在重復某種很久以前就做過的研究一樣。
這讓Anderson在某段時間中甚至于主導了整個研究的進度,所幸的是,Carmen并非是那種沒有主見的家伙,在察覺到Anderson有意無意的在將研究引導向另外一個奇怪的方向的時候,她及時的將研究方向引導了回來。
于是Carmen意識到,讓Anderson幫忙并非不可行,但必須要在有著某種“管控”的前提下進行,否則鬼知道他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會把研究方向帶偏到哪個方向去。
并且研究資金也開始匱乏,這一段專心致志沉迷研究的時間確實讓她的研究進度比過去快了不少,但同樣也讓她的儲蓄揮霍一空,甚至于連她父親所遺留下的財產都快要被消耗殆盡。
基于這些不可抗力,Carmen必須從那個狹隘的實驗室走出去了,她必須要去獲得充足的資金,寬敞的實驗室,以及尋找一些認同她的理念,愿意同她一起研究的伙伴,只有這樣,她的研究才能算的上是步入正軌。
什么?你說拜托Anderson?拜托,Carmen幾乎都能想象到Anderson會使用什么方法獲得這些,無外乎就是那些充滿了血腥與罪惡的,所謂的“直接的方法”——那個“精神病”或許能幫你達到你想要的結果,但永遠不要期望過程能有多么的美妙。
Carmen減少了自己待在那個黑暗的小房間里的時間,開始去那些充滿了陽光和草坪的學區進行演說,并發出對于共同研究伙伴的邀請。
哪怕現如今的研究進度依舊距離她的理想相距甚遠,甚至于連個開頭都不算,但因此而獲得的意外成果依舊足夠她獲得演講的資格和外人的尊敬,以及借此獲得經濟上的收益。
溫暖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洗去了Carmen這段時間積累下來的陰翳,她仿佛重新變成了那個充滿了積極與樂觀的女孩,這種與生俱來的氣質讓她的招攬很輕易的就收到了無數的申請——有些是基于她的外貌和氣質,有些是基于她的學識和素養,也有些,只是單純的認同她的理念。
當然,在Carmen做這些的時候,Anderson并非只是在一旁看著,雖然大部分時候他都像是一個影子一般默默的跟在Carmen身邊,但當Carmen演講完畢的時候,Anderson通常也都會上去說兩句。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行為,然而更奇怪的是,似乎從來沒有人反對這種行為,就仿佛這是一種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一樣。
在演講臺上的Anderson和平時很不一樣。
Carmen很難去具體描述那種感覺,如果硬要說的話,其中的區別應該就是“就好像換了一個人”這樣。
他變的很嚴肅,異常的嚴肅,這種嚴肅有時候甚至于會讓人產生一種他才是演講的主講人的錯覺,就仿佛他是一個真正的學者,一個以最精密嚴苛的目光探究世界的人——而非是一個嘿嘿怪笑著不知道下一秒會做出什么事情的精神病。
“就像是翼追隨著首腦一樣,我們希望能夠找到有著共同理想的伙伴,去為了全人類的未來而奮斗,去努力,一切為了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