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成功有運氣成分,卻不全是偶然。歷史上那場犒賞大宴,實際成了高俅的露臉大會。高俅依托高情商,依托往日際遇,又夾宋朝少見的勝利軍功,成功向大老板推銷了自己,自此發跡。
歷史上還有另外一種說法,趙佶喜歡他,故意送去劉仲武軍中鍍金,以積累升遷資本。
這可能有,但張子文覺得可能性太低。趙佶那時是個任性又短視的年輕人。以趙佶的性格想封賞高俅,直接就封了,一般不會走這么多鋪墊。
若趙佶真那么守規矩又高瞻遠矚,不會這么快就敗了大宋的底子。
“發呆的那小子,本衙內和你說話呢!”
張子文聯想之際,聽到了高衙內的叫聲。
又見高衙內往旁邊一伸手,頓時有一九紋龍遞給他一把名牌扇子。很瀟灑的一甩,便展開折扇走了過來,打量著張子文。
王思怡下意識有點擔心,便趕緊示意張子文別亂說話,然后有禮有節的一福,“文峰樓思怡,見過衙內爺。”
故意拋出文峰樓名頭就表示是有根的人,而不是孤魂野鬼,好歹幕后的人有能耐,說起來這圈子其實也就這么大,相互應該都是認識的。
果然,高衙內身邊那個流氓頭子臉色不太好,低聲道:“衙內,文峰樓是岳老三他們罩的。”
“岳老三算什么東西,何須在我面前提。”高衙內冷冷道。
流氓頭子有些尷尬。
另外一個叫陸謙的小軍官接口道,“岳老三到不是個東西,往前那陣子他在東九巷那邊領著一群人,主要以盜竊勒索為生,卑職還和他沖突過幾次。有次他和海沙幫的人干了起來,卑職還出面勸解了。后來他卻是張公子的人。”
“哪個張公子?”高衙內皺著眉頭問。
流氓頭子道:“就是……步軍司張步帥的長子,張小國。”
“原來是他……”
高衙內像是也有些忌諱,皺了下眉頭,又對王思怡拱手道:“早有耳聞思怡姑娘驚才絕艷,但還沒真的見識過。主要我不怎么玩文峰樓,不過既然此番認識了,改日有機會就會去捧場。”
“?”
想不到花花太歲也會這樣說話,王思怡不免多看了他兩眼。
跟著,高衙內又不懷好意的模樣看著張子文。
那個流氓頭子知道意思,便道:“小子,你這種外來土包子爺爺見的多了。除了長的俊俏些,你哪來的勇氣敢和思怡姑娘站一起?難道不知東京規矩?紅顏有時候是禍水!”
這家伙公然用言語警告張子文離開,像是為了讓高衙內和美人獨處。于是王思怡有些尷尬,卻也不方便說什么。
高衙內又伸個指頭在流氓頭子胸口上戳,繼續戳繼續戳,“富安,說什么!你說什么,你到底在說什么!思怡姑娘怎有你想的那么膚淺,你這分明說思怡姑娘以貌取人。路是皇帝家的路個個都可以走,這小子不過是恰好同路而已!”
擺足了威風,把不可一世的流氓頭子富安調教得像小貓后,高衙內又看著張子文道:“我說的對嗎,你只是恰好同路?”
張子文微微點頭,“還真是同路,我去成天觀附近捉鳥。”
高衙內當即湊近富安道:“成天觀附近有鳥嗎?”
“的確有很多金絲雀。”富安點頭道。
高衙內也就不多說什么了,又對王思怡笑道:“姑娘渴了吧,我這邊有些冰鎮酸梅湯。”
王思怡的護衛很擔心,低聲提醒“若不吃就是不給面子”。
就此王思怡只得大方的一笑:“那便謝謝衙內,周先生原本答應今日共飲酸梅湯,卻又忽然有事去了宮里見娘娘。如此也好,嘗嘗衙內的也是一樣。”
高衙內頓時臉如鍋底,當然知道她說的周先生是誰……那就是個老王八蛋。同時高衙內也知道她現在提及周先生的用意。
就此他們一群的去陽傘下喝酸梅湯。至于張子文也沒離開,和四九一起食用了些自己攜帶的干糧和清水。
差不多時候,高衙內把碗當做一次性用具一扔起身:“走吧,左右無事,既然遇到了就同路,我也去那成天觀看看。”
富安皺了一下眉頭,想說別去,卻最終也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