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張子文覺得圈子真小,這汴京城里什么七七八八的事,像是最終都能轉到這么幾人身上去?
眼見楊將軍臉色陰晴不定,徐家夫人又趕緊道,“都是禁軍一脈,還請楊守威大帥務必搭救家夫才好?”
“本將和張步帥,和張小國都不熟,雖然認識卻談不上交情。”
楊守威道,“這種情況本將出面做個和事佬,應該可以的,這面子張家理應會給。但你們也說了都是禁軍一脈老兄弟,我一但攔下了這事,就算剝了張步帥家的面子,所以也需要打點。”
又摸著下巴遲疑少頃,楊守威伸出兩個手指,“本將需要兩千貫才能擺平這事。”
“這……”
徐寧為難到了極限。
徐夫人紅著眼睛道,“請大帥體諒體諒,家夫職俸不高,平素在皇城當差也不敢越線,基本沒油水,實在難以拿出這么多錢。”
楊守威一聽就不高興了,“就這態度還想解決問題,還想保住盔甲?你徐家不是還有祖宅,有祖田嗎?”
徐夫人急忙搖手道,“這些萬萬不能動。”
楊守威嗤之以鼻的模樣,“沒有什么是不能動的,僅僅一個岳老三不就把你們逼得沒路走了?隨便你們,不愿意的話我楊守威當然不勉強。”
話說到這里有些僵化,楊守威扭頭看著一邊的張子文哼了一聲,“毛頭小子你來說說看,本帥說的有沒有道理?”
“我?”
張子文有些愕然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就是問你,你站于此處聽了這么久,不會是聾了啞了吧?”楊守威不高興的樣子。
“你……”
張子文就算脾氣好也難免有些臉黑了。
徐家夫人趕緊介入打圓場,“大帥容稟,這是讀書人,午間妾身被岳老三等人要挾,乃是此小先生急公好義出面解圍,于是請來家里吃頓酒肉表一下謝意。”
楊守威不禁眉頭大皺,尼瑪開始以為這小子是徐家子侄便不在意,卻想不到是個外人,還仍由他聽了這些事?
無奈京城的讀書人一般也不怎么好惹,倘若鬧大了,國朝一向護讀書人,真會被開封府過問的。
于是楊守威又暫時耐著性子,也不看張子文,問徐寧道,“你一言可決,想不想辦了這事?本帥和你家原本也沒什么交情,你若不想,其實本帥也不想惹這些腥氣。”
言罷傲然一笑,抬起茶碗喝了一口。隨即卻又把茶水噴在了旁邊地上,嘴巴沒說卻皺著眉頭,一副“這也叫茶”的樣子。
再看看桌子上這些粗茶淡飯,沒什么胃口,又見張子文猶如個愣頭青似的獨自在吃喝,楊守威更是反感,把筷子砸在桌子上,“不吃了。”
楊大帥一給臉色便嚇得徐寧夫婦背脊都發涼,卻是以她們溫吞的心性又不好意思說張子文。
最終徐寧舍不得放棄事業,也舍不得放棄祖宅,更舍不得放棄盔甲,咬牙道,“大帥,不若咱們這樣。祖宅和祖田卑職決計沒臉賣的,否則將來無緣見祖宗。手里略有些家財但也不多,有八百貫積累,先把這些交給大帥,徐寧承諾以三年為限,再給大帥八百貫?”
楊守威一副掌握人生死的判官模樣,摸著下巴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