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我去看看有沒可能做一筆生意,他給老楊一千六百貫像是白瞎了,給我一千貫我難說就給他處理了呢。”
張子文路過王思怡身邊的時候低聲道。
這讓王思怡無比尷尬,不禁又想到了這家伙的狡詐,當時姑娘我愿意付五千貫時,他也說只收三千貫還自稱業界良心。
目測他這家伙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遲早因這德行惹上大事。這么想著,王思怡只能目送他那單薄又弱雞的背影慢慢消失于樓梯間,輕嘆一聲……
三樓包間門口是岳老三帶著幾個流氓站著守衛。
岳老三見這家伙又來,就有些頭疼加惱火!
不過這家伙之前就像是過問了這事,現在像是跟隨楊守威楊大帥一起來的,這么一弱雞也不怕他進去翻天,便也沒多管,冷著臉不出聲,仍由張子文進去了。
進入房間人很多,楊守威坐在一邊。另一邊是個三十不到的魁梧年輕人,正漫不經心拿著一把小尖刀切割羊肉,又用刀尖刺住送入嘴巴吃。
他相對于這時代的打扮顯得很奇特前衛,穿著花布褂子,露著兩條肌肉鐵扎的手臂,手臂上全是栩栩如生的刺青。聽他們語氣這人就是張小國。
在這之前聽八面玲瓏的富安說過他的事,大抵就是:汴京的白天開封府說了算,晚間這人說了算。
事實上當然不是如此,但許多人都這樣傳,也就代表了他的高調。
“小國賢侄就這么難說話,都是禁軍一脈兄弟,有必要鬧的這么僵?”
楊守威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沉聲道。
張小國像是沒聽到,吃飽喝足后,用尖刀漫不經心的剔牙少頃,抬起茶碗喝了一口,稀里嘩啦的漱口后,有個肌肉男小心的抬來痰盂伺候著。
噗——
一口水噴進痰盂后,張小國又半閉著眼睛扭動了一下寬厚的脖子。
這樣一來導致大堂屋內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更沒人說話了。
楊守威有些惱怒還尷尬,卻真沒料到他這么不給面子。雖然他爹乃是侍衛步軍司老大(禁軍三大司令部之一),職級比楊守威高兩級。但步軍司不是殿前司的領導,實際上殿前司血統更高更得寵些。并且他張家不是將門勛貴,資歷名聲無法和楊家相比。
在這之前雖然和這人不熟悉,但楊守威覺得自己出面的話,哪怕就是和張都指揮使直接談,也應該要給個面子才對的。卻真沒想到,張小國愛談不談的這德行?
“賢侄,本帥和你父親也算同殿為臣,怎么一點小事都不愿意給面子嗎?”楊守威皺著眉頭道。
張小國沉聲道,“明知道我對這東西志在必得,而你和徐寧非親非故談不上交情,你卻也敢來對我開口?楊都虞侯,到底是我不給你面子,還是你來擋我張小國的路?”
“你……”
楊守威順著他的思路一想,還真有些尷尬了起來。
但又害怕別人誤會為怕了他步軍司,楊守威只得強撐道,“賢侄說的話……自是有些道理的,不過我楊某人既然來了,以商量的語氣對你開了口,你卻一點臉色不給,真的不把我殿前司、不把我楊家放在眼里嗎?”
張小國一副看待白癡的神色,“你還真敢,這就迫不及待的代表殿前司了?說的你楊家有多了不起似的,將門不過三代,自楊文廣后你到底是說說看,你楊家有什么值得稱道的作為?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和地位嗎?”
楊守威勃然色變,猛的把手按在桌子上起身盯著他。
張小國也把渾身肌肉繃緊了,但仍舊不緊不慢的用尖刀修理著指甲道,“楊帥這是要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