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頭子的問題,不是我的。”
蔡攸冷笑起來,“反正他從來不信我,不聽我的。吏部尚書趙挺之作為他的心腹,也和我一樣,早就不滿老頭子那一套了。老奸巨猾的吳居厚、以及臉皮比城墻還厚的陶節夫,這兩家伙更尼瑪比狐貍還奸詐,始終騎墻看戲。老頭子現在看似聲勢驚人,實際外強中干,不信就走這瞧吧。”
“我把話放這里,一但出現有政治上的變故,騎墻派仍是騎墻派,但第一個跳起來咬他的,就是他的左手趙挺之。當時老頭子出昏招把二叔蔡卞趕走?他不但不信任兒子,連上陣不離兄弟兵的道理都不知道,趙挺之若反他,二叔絕對會配合趙挺之咬他的。老東西怕是傻了啊……媽的老糊涂蛋!”
……
離開了花莊范圍后日頭偏西。
徐寧和吳清璇的保鏢走在后面,討論著一些武人間的話題。
夕陽中,張子文騎著一頭驢,戴著一頂略滑稽的氈帽看著遠方。吳清璇則是步行,邊走邊扭著頭看著這頭毛驢出神。
“你喜歡騎驢,是不是有典故?”吳清璇好奇的道。
“沒典故,主要是沒選擇。”張子文果斷搖頭。
吳清璇笑笑,對這家伙首次出現了些隱藏在眼低深處的溫情意味,話卻是道,“既是沒典故,你在那么高干嘛,我以為你會愿意和我并肩走走的?”
張子文也不回嘴,從驢背下來了,走在她身邊,卻是不太會處理這種場面,有點俗的在心里尋思著臺詞。
吳清璇卻沒打算和他聊太多的樣子,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小紙包給他,“這是我的心血,我獨門的千葉牡丹,送給你了,興許……只有你有資格種這花。”
“?”張子文尋思我又不愛種花,卻像是必須承擔她這么珍重的托付了。
倒是也收下了。
吳清璇又輕聲道:“原本我想自己種出來后再送給你的……但我就要離京了,我知道你會種卻不愛種,同時我也知道你不高興也會接受這份委托,會把我的心血種出最好的花來。明年你把花帶去相國寺花會,算是幫我還愿。”
張子文微點了下頭。
吳清璇又看著遠方道:“作為報酬,這次我會說服家父吳居厚,彈劾宋喬年,希望你利用好這時機。”
“又不冷眼看世人了?”張子文好奇的問。
吳清璇神色古怪的道,“真正冷眼看世人的其實是你,我才是義無反顧酬知音的那人。或許你現不信,但最終你會想明白的。兩次抽宋喬年的耳光后,我確認了你不是紈绔,這該是你所謂的一致性,固執又有立場的人總是可愛的,真心祝你成功,你戾氣重又有俠心并非好事,但天下需要你這樣的人。”
“?”
張子文楞了,看著她從另外一條路離開,背影逐漸模糊。
有點想厚著臉皮約個時間去送她離京,但又像是膽子有點小,不好意思開口。
只得先把她給的種子收好,朝家走的時候喃喃道:“老媽竟是知道我需要練練膽子,也是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