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張子文也有些懵逼了,果斷拿過帖子看看,卻心里微微一動。
徐寧尷尬的道:“還是不去了吧,今日公子大鬧花莊,這位小姐脾氣那么大,明顯是哄您過去,找機會羞辱吵架的。好男不和女斗是要點。”
張子文遲疑片刻卻微微搖頭,“不,這雖然是她寫的帖子,但真正請我的人是她父親。去瞧瞧,萬一有搞頭呢。”
……
到小蔡府邸時有管家在門口迎接,“公子,請隨老仆來。”
果然不是蔡姑娘邀請,跟著去了后院,又悶又熱的現在,涼亭中坐著兩個三十多的儒雅文士,卻不見蔡小娘子。
兩人一起起身,蔡攸笑道,“賢侄莫要覺得突兀,蔡文姬稍后就來,本官卻想先和你說說話。”
“學生張子文,見過蔡龍圖。”張子文表現得很老實的模樣見禮。
這樣的表現讓蔡攸楞了少頃,也不及多想,又介紹身邊的那個年輕文士,“這位是葉夢得,葉大人。”
“見過葉大人。”張子文又道。
葉夢得微微點頭,眼里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像是感覺此子人設不對的模樣,便又看向蔡攸,蔡攸一副“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的模樣。
入席坐下,張子文掃葉夢得兩眼,正巧葉夢得也看了過來。
張子文是從來不會害羞的人,沒理由把目光偏開,如此便對視了一下。
說起來這人現在是翰林學士兼戶部郎中(司長),也算是大儒,文學的一極。
真是蔡京的第一心腹,參與、甚至策劃了和元祐黨的龍爭虎斗。不過同時,他為官的地方也頗有些官聲,總體上而言這是個和唐恪屬性接近的人。不同之處在于,唐恪是張康國的門生,這家伙是蔡京的鐵桿。
好人壞人是說不清楚的,到了一定程度、進入了某圈子的人其實沒有什么好壞之分,只存在輸贏和立場。
然后人以群分,從這貨流傳在后世的辭文風格看,他的確和元祐黨是兩類人。于是毫不意外,物以類聚,他葉夢得應該是本著自己的政治理念,加入了蔡京陣營,成為戰將沖鋒陷陣的。
就這方面的屬性來說他比唐恪還強。聚集在蔡京旗下的人不等于和蔡京一樣。因為各自目的不同。這更像是他在借蔡京的勢,以達成他葉夢得的政治訴求。
現在各自心有所思,導致這次酒局的氣氛很怪。
張子文和葉夢得始終對視,一步也不讓的態勢,倒也沒有火藥味,像是好奇的成分更多些。
而蔡攸則神色比較曖昧,時而自己喝口酒,時而又分別看看兩人。
老這么下去也不行,差不多時候蔡攸最先開聲道:“今次找賢侄來,主要是因小女頑皮,今日花會和你有些誤會,而她自身又不好意思賠罪,放不下面子。那便只有我這做長輩的代她賠禮了。”
“蔡大人想多了。學生和蔡小娘子這事不叫誤會,算是小孩間的斗嘴。”張子文趕緊道。
蔡攸不禁大為滿意的樣子。
葉夢得似笑非笑,略有搞事意味的道:“張公子作風怪誕,你把蔡小姐的心血牡丹花說的一文不值,這不叫誤會啊?”
“我沒說過一文不值。”張子文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