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頗為高興。比徐寧預計的提前兩日到達,這就是他的執行力和鉆營心思導致的。
否則這類事沒有定數,若換富安的尿性,他會晚兩日到達。
張子文比較溫雅的格調讓劉光世有些受寵若驚。
坐下來,富安小妹也抬來了茶。
劉光世不怕燙,渴不可耐的一口喝光了,一抹嘴巴道:“軍伍粗人習慣了,公子莫要笑話。只不知此番召見入京要辦理何等差事?”
“打仗。”張子文道。
“額這!”
劉光世有些懵逼,在京城打仗這尼瑪是不是有點……但他也知道張子文敢這么說,必然有原因的。
“關于張懷素和張小國這些人的事,你知道多少?”張子文又道。
劉光世有些遲疑,“只是略有耳聞,不知具體內幕。家父倒是提及過說是步軍司問題復雜,諸如張小國這些人遲早要出事。所以末將以及父親基本不和這些人來往,也常年在西北戎邊,和這京城的事沒有沾染,此點請公子放心。”
張子文道:“那就好,你是戰士,戰士的責任是為國朝,為皇帝沖鋒陷陣,于是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具體。戰士者,知道要打誰就行。”
劉光世很聰明的不說話,只離開座位又軍禮半跪。
張子文再道,“前不久張步帥已被打入大牢,受到牽連后,步軍司高級將領被抓一大半,幾乎至癱瘓狀態。另外,有一百多口步軍司名下的神臂弓不知去向。”
劉光世不禁色變,神臂弓這樣的戰略武器在京師重地消失一百多,如果不是政治層面的誣陷捏造,這就真的是天級的事務了。
“難怪這事處于機密,而公子需要從沒裙帶的永興軍路召見我等進京。這……竟是把末將這種從死人坑爬出來的人都嚇到了!”
到此事件的棱角基本出來了。劉光世覺得這是挑戰也是就機會,只要出師有名,破獲這種級別的案子,功勞無比巨大。
另外就是,既然張步帥一系人已被抓的七零八落,那么這事的風險就總體處于可控狀態,不至于出太大幺蛾子,一般也就局限于民間一些團伙堂口上,打幾場至關重要的攻堅戰。
總體上劉光世看得出來,既然張步帥系落馬,就代表此番張康國相爺做事的決心,戰術也恰當,那就一定可以跟。
否則誠如父親劉延慶說的,敢做事的忠臣哪朝哪代都不少,但他們總吃虧的原因在于不夠果斷,方法也不得當。倘若大老虎打不動,還去在老虎眼皮底下傷害虎仔,那自然要遭遇反咬的。
敢沖鋒陷陣的隊伍同樣,哪朝哪代都不缺,關鍵要看跟著誰。除了屬下需要拿投名狀,其實上司一樣需要對下屬給投名狀,要表現出正確的戰術以及做事的決心后,那就一定有沖鋒隊敢跟。
這些要見現在都具備了。
宋喬年被彈劾下臺,張步帥一系人落馬,這就是張康國相爺和其兒子給沖鋒隊的投名狀。封鎖消息避開京城系,以官聲非常好的唐恪、陶節夫、張叔夜等人參與周旋,從永興軍路調遣沒裙帶的精銳進京,這就是戰術得當。
考慮到富貴險中求,劉光世現在有些興奮,舔舔嘴皮道:“卑職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裝備以及執法權問題如何解決?”
張子文道:“新的京畿房承旨上任前,我老爹直管京畿房,你部駐防陳留縣的委任會由大宋樞密使張康國簽發。張叔夜大人跨區偵辦命案事宜,已獲開封府授權。又根據有效線報,命案嫌疑人關七,涉嫌多宗喪心病狂的謀殺,搶奪,勒索,傷害,此人系極其危險、對社會危害極其大的暴恐怖份子,就藏身于紅葉觀之內。”
又道:“裝備的問題,神臂弓和盔甲已被河東轉運司的名譽領出。河東轉運使唐恪大人留了人專門和你等交接,于是你可以持有陶節夫的關防,隨時和他們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