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不完全確定他是不是真的狗急跳墻了,但以這家伙的人設而言,這種時候他會看穿很多東西,所以他恐怕連張懷素都不信任了,會有些和張懷素相反的操作也難說。
“那就成全他。”
這么想著,原本張子文還有遲疑,打算再等等。但現在計劃沒有變化快,必須行動了。
就是現在,就是這個青天白日,就是唐老六有恃無恐在這里裝逼的時候,展開突擊他“家”紅葉觀的行動!
心里有所決定后,張子文微微甩頭,四九便湊了過來,“少爺?”
張子文湊在四九耳邊,極低的聲音道:“你立即回去,我房間里床下,除了有張小國他們的尸體,還有一個錦囊。里面有兩封我提前寫好的信,接下來將要做的事,里面都寫明白了,你打開第一封,照做就行。至于我,繼續留在這里和他‘對話’。”
四九自來最聽話,也不敢少爺是否安穩,便匆匆忙忙的離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唐老六有些疑惑,但木訥的四九自來不引人注目,也僅僅只是三兩句耳語,能攜帶的信息量有限,于是唐老六也不在意。把泡好的茶抬起喝了一口,又冷漠的看著張子文。
張子文攜帶詭異的神色,也抬起茶喝了一口,實在難喝,但也得強迫著自己咽下去。
人生不如意十之有九。哪怕現在急著部署突擊行動,會把小鈴鐺至于生死難料的危險中,也顧不上了。
唐老六扣押小鈴鐺若真是這個目的,那理論上就一定要朝他相反的方向做。
處于一場戰爭中,所有決策要件,必須為戰術和突擊隊服務。
不能對這樣的暴恐份子進行任何妥協是戰術立場。否則妥協成為習慣后,會有更多的小鈴鐺們遭殃,因為這等于鼓勵這些兇徒、讓他們有事就挾持一堆小鈴鐺在手里。
打仗總會發生犧牲,但只要打得贏,代價重些也能接受。
基于上述多重因素考慮,作為這場戰爭的策劃人張子文面臨壓大小,在這個青天白日時間段,對人流絡繹香火旺盛的紅葉觀“授權”了清繳行動。
不是口語,是真正的“書面授權”。
這是為了進一步提高士氣,打消劉光世等人的后顧之憂,讓他們更加專心的執行戰術。
開封府層面的跨區執法授權一但被收回,就是非法行動。又處于紅葉觀內無辜百姓聚集時段,會發生多大的損傷張子文也無法有效判斷。
也就是說一但損失較重,又沒有找出那批神臂弓,不止張子文、張康國也會涼。
但恰好就是這人多的青天白日時段、唐老六又不在,最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突擊隊的執行效力會達到最大值。
否則以現在唐老六那有恃無恐、有了準備的情況下,都是狠人,他若真坐擁一百多口神臂弓,只需戰術上略有偏差,略微出現消息不對稱,劉光世小隊全軍覆沒就會出現。
一但行動了,又沒打死,突擊隊還被他們殲了,那所謂的狗急跳墻就會真正展開,不在以蔡京張懷素層面的意志為轉移。他張懷素不反,唐老六也肯定帶人反,于是就會血流成河。
居于上訴這些全部的綜合因素考慮,張子文于瞬間之內做出了立即突擊的戰術決定。
總之必須打贏!
哪怕判斷失誤,無法繳獲神臂弩,也要先把唐老六部的人馬定點清除!
因為現在能確認了,這唐老六才是汴京最危險的一頭捕鳥蜘蛛。主將決定部隊屬性,相信紅葉觀的人都是捕鳥蜘蛛,比其他系的人要危險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