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擺手道:“行行行,就你們兩個口水多,力氣少。”言罷走了進去。
夫妻兩個面面相視一番,分析了又分析,還是厚著臉皮跟了進去。
發現工棚中張子文正在翻著賬本算賬,諸如木材多少,采購期間吃了一碗米粉又是多少等等等,雞毛蒜皮。這尼瑪是兩人見過最寒磣的一個老爺,他還自詡帝國第一任海軍大臣,宰相兒子呢。
張子文一邊寫著東西,一邊道:“你們兩個除了口水多還臉皮厚,賴在這干啥?老爺我都破格聘用了你們兩,還想怎么樣嘛?”
婆娘說道:“想讓咱們挪窩不方便,不習慣,別人也反感咱們。這里乃是我們先來占據的,一直都住這里,老爺若趕走咱們就是不公平。”
張子文邊寫邊道,“喔,你們還有點自知之明,還知道別人反感你們啊?”
酒鬼想了想道:“啟稟老爺,咱們人熟,擅于伺候,棚子這么大足夠多人住,就讓咱們在您身邊幫忙,出謀劃策吧,否則那些丘八會忽悠老爺,顯得您不怎么儒雅。”
張子文仰頭想了想,“竟是被你說出了些道理,也罷,的確是你們先來的。那你們便留下,不過基于夜晚見到你們的容貌會嚇到我,棚子也足夠大,你們就動手弄隔板,把這里分為四間,你們一間,四九徐寧一間,我一間臥室一間辦公,就這樣。”
夫婦兩個有些懵逼,他竟是同意了?
隨即發現張子文不是開玩笑,兩人大喜,“遵命,我等這就去叫人來施工。”
“不用叫人,就你們自己干。”張子文自此不理會他們了。
“這不公平……”
兩人這才一開口,張子文不耐煩的擺手打斷:“哎呀行行行,有這說話的功夫其實都弄好了,少說話多做事,公平了儒雅了講究了,也不知道你們兩哪學來的這些詞語。”
兩人倒是動手了,一邊干活一邊道:“回老爺,乃是夏季來水邊玩的讀書人經常說,以前神權監的官爺也經常說,咱們聰明,一學就會。”
“……”
好吧,考慮她們已經在干活,張子文也就不罵他們了。
窗口人員很苦逼,上任初期其實誰都雄心勃勃,懷著夢想。但是年復一年,重復勞作,面對著差不多的面孔人群,聽著差不多的問題,發著差不多的牢騷,看著差不多的官僚來了去去了來,機構低效,意識形態崩壞,升遷無望看不到希望。變成酒**婦這般模樣就只是時間問題。
每人都會變,就像能量會轉移,甚至會變成曾經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而不自知。
現在,野心勃勃南下創業的第一任帝國海軍大臣、張子文第一天在這里做窗口公仆就有些不來氣,也不知道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我會變嗎?”
其實這問題張子文自己也不知道,見不慣這兩蠢貨還讓他們住在這里。這不是張子文親民有愛心,而一種訓練,是強迫自己。
張子文是個反之動的人,且擁有一致性。強迫自己做不愿意的事就能獲得能量。譬如想睡懶覺的時候強迫自己起來做幾套體操,身體會更好這毫無疑問。想嗑1藥酗酒的時候也強迫自己戒掉,也能獲得能量。
能量就在天地之間,不會消失,卻會以各種已知或未知的狀態存在。洗練過的心力和腦力就能獲得能量的。
現在強迫自己接受這兩蠢貨,也是練功,能保持不脫離基層的屬性點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