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低聲道:“大人,這要怎么安置?”
“你問我我問誰去,擠一下挪一下,反正要把他們暫時安置,不能冷死,不能餓死。”張子文道。
廢貓咬著一個小動物的尸體跟在身邊,趁機一跳一跳的表示“我武功太高了,難求一敗”。
鑒于張子文正在心情不好,便踢它一腳道:“那是松鼠又不是老鼠,它惹你了啊?”
“喵~”
小寶表示發現松鼠的時候就是尸體了,不知道誰干的。
張子文拿過松鼠看看,并沒有小寶利爪留下的傷口。研究了半天才發現,這只松鼠裝死,離開小寶的嘴巴后,松鼠就活過來跑了。
想了想,張子文相反責怪小寶道,“人家不是死了,是在冬眠。你卻把人家拖來雪地里,這行為非常無聊。”
小寶一陣郁悶……
礦石官牌價繼續下跌,這已經導致海軍處于不輕的虧損狀態。
錫礦礦脈仍舊還沒出現。
這導致張子文實在坐不住了,帶著徐寧親自進蘇州城了解一下黑市價格。
這尼瑪是官逼官反,實在不行,張子文也只有走黑市撐過難關再說了。
和徐寧認識的那幾個二道販子接頭了解后,黑市價格沒有走低,供給仍舊是不足的。現在官價和市價的差距仍舊是三成。
不過張子文仍舊還沒下最后決定,只對黑市販子說“保持聯絡”后就走開了,那兩販子一陣失落。
轉過一個口,見前方街市上圍了一群依著光鮮的年輕人。
人群中間有個戴著瓜皮小帽、臟兮兮的小廝模樣的人,被他們正在霸凌!
這邊推過來,那邊推過去。
甚至摔倒后,在雪地中像個球一樣的,那人繼續被踢過來踢過去,圍著的人群紛紛大笑。
張子文撥開人群走到中間,看了看倒也沒太傷,屬于一群半大小子的嬉鬧成分大些。
那人什么表情看不清楚,就是很緊張又膽小的樣子縮著蹲在地上。張子文想伸手去拉,他也被嚇到,非常敏感的樣子縮的更緊,像個球。
張子文也沒什么好辦法,扭頭看看這些紈绔子弟道:“別圍著,都散了吧。”
“你瘋了不成……敢來管咱們的事?”
一個約莫十四歲的華貴少年瞪著著張子文。
其余半大少年也不懷好意的樣子瞪著張子文,打算看著他闖禍。
當先的華貴少年像是在人前不想丟臉,更有氣勢的樣子,伸個指頭在張子文身上捅,“你是不是啞巴了,知道我是誰嗎,說啊你為什么要管少爺的,啊……”
說不完被張子文反手一巴掌抽臉上,兩條鼻血流了下來。
他楞楞的看了張子文少頃,又想了想,抬手一摸,看看鼻血,最后才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去告訴你爹劉逵,就說張子文抽你了。道理不講了,拼爹你拼不過我,智商和手段更差一個量級,所以我是你的話就善良些,此番別記仇。否則還會吃虧。”
說完張子文不理會他了。
到蘇州這么長時間,幾乎每月都要進城好幾趟采辦,張子文當然知道這個紈绔子弟是誰的。
那個戴著瓜皮小帽的小廝還是蹲著,略松開些手臂,偷偷看了張子文一眼。
不過張子文看過去的時候,他再次緊張的抱著頭。
“小皮球,說你呢,跟我走,去吃點東西。”
張子文對他說完后轉身走開。小廝倒是能聽懂小皮球是喊他,遲疑了少頃,倒是跟著走了。
找個腳店坐下來點了不少東西。實在張子文也憋壞了,在領地內不好意思搞特殊,所以每次進城采辦都要偷嘴,記公費。
因為張子文自己早就負資產了,扯東墻補西墻。
楊守威高俅他們存過來的錢,利息成本是四個點。結果張子文兩個點貸給了海軍衙門,自己虧兩個點息差,這還是沒有計算營運費用的情況下。
少頃,又見那小廝唯唯諾諾的坐著不敢吃,張子文便拿起一塊肉遞過去。
卻是這個動作又嚇到他了,他又抱著頭縮著脖子。
這讓人有些無語,不過一會兒后,他也開始吃了,狼吞虎咽,又時而偷看張子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