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接著道:“許大人,我絕對沒在開玩笑,這事涉及許多人的生死存亡。你不敢惹陳家莊我不怪你,那就出委任書,海軍自己去調查?”
“你干脆殺了我算了!”
許志先如何敢授權這群土匪登陸查水表,那一不小心就要捅成朝廷震驚的大案典型。
就此,許志先只得死了爹的表情起身,“罷了罷了,你就知道逼人,就知道欺負我,這便跟你去陳家莊問問。但你記住,原則上除非他們敢對抗本官,否則海軍嚴禁介入地方事務,這是昆山縣的治權?”
他能答應就不錯了,張子文趕緊拱手,“勞煩大人,自是以昆山縣馬首是瞻,咱們是一體的,我絕對挺昆山縣,咱們是親兄弟單位。”
“你拉倒吧!”
許志先繼續死了爹的表情,總之從這些二流子駐防昆山開始起就尼瑪事多。當然了,海軍這幫孫子也的確解決了昆山大問題,唇齒相依真不是說說的。
所以沒辦法,關鍵時候還是得幫他們出面的……
許志先,張子文,徐寧,四個昆山縣差人,四個“海軍陸戰隊員”,一起頂著雪去了陳家莊。
在外圍忽然聽聞許多狗叫聲。
少頃見到兇惡的三條大黑狗,以非常快的速度撲了過來。
許志先相當機靈的轉身就跑。
“臥槽老爺小心。”
昆山的差人其實也怕這些黑狗,便借故保護許志先,跟著跑了。
見張子文揮手后,海軍士兵手里的神臂弓齊射,于是三條狗在大約二十步的距離,全部躺在了血泊之中。
“先藏起來,查完水表后帶回去沖做軍資。”
下令后,幾個陸戰隊士兵快速毀尸滅跡,挖了個雪坑把狗藏了起來。
許志先又不跑了,卻是看得眼冒金星,感覺遲早會被這些孫子害死的,這不止是狗過踢一腳了……
陳家大宅的大門處。
穿著貂皮的陳家老太爺拱手微笑道:“縣爺過來有何公干?”
經常都是兩面難做人,這次老許也犯渾了,不耐煩的直接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陳員外你直接說,有沒有扣押海軍的人?”
陳老太爺略一遲疑,微微搖頭:“老夫并未了解到這些事,等我查問一下,明日給大人消息可好?”
張子文湊近許志先道:“就是他們了。如果不是他扣的,他只會直接說沒有。”
許志先瞪了張子文一眼,又對陳老太爺道:“失蹤的人是宋人,是海軍雇工,是昆山子民。茲事體大,要不大官人,就現在去問問,這事真的拖不得?”
陳老太爺大皺了一下眉頭道:“許大人這是不信任陳家啰?也不知道你聽了誰的消息,辦案這么急?現在為止,根本不到失蹤時間認定,沒理由讓官府過問的。”
言罷,他看著張子文,話卻是繼續對老許說,“我陳家在這里可是要臉面的人,我二兒子是大人同僚,縣主簿。大人這行為像是有些故意針對陳家了,說不得,咱們也要去蘇州衙門問問公道?”
許志先一臉黑線,又是威脅要去上訪,這昆山難管啊,要不就是完全沒用也沒人權的一群窮光蛋,要不就是些家大業大的坐塘魚,人人都是手眼通天之輩,碰都碰不得,說也不能說。
張子文漠然和陳老太爺對視著:“許大人尚未提及失蹤時間,陳老太爺,你是如何知道不到失蹤認定條件的?”
這也算是提醒了許志先漏洞,就此,老許又疑惑的看著陳老太爺。
老陳有些尷尬的避開了張子文的目光,岔開道:“還沒請教,這位小先生是哪位?”
許志先害怕張子文被惹毛了炸鍋,于是跺腳道:“老陳,人到底在不在你手里,現在沒多大事,若在,交給本官帶走就行?”
陳老太爺想了想道:“這像是來勢洶洶,欲加之罪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