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逵更是進一步劃清界限的樣子擺手,大聲呵斥道:“你看著我干嘛,想威脅皇帝的蘇州主政不讓我說實話嗎?反正就我所知,海軍早在兵馬戒嚴令前就出海了,不存在什么狗屁異動。就算有也江**軍小題大做,事實確認不清晰就慌報軍情,造成重大誤會。這屬于工作粗糙。”
何執中瞇起眼睛道:“蘇州這是公然彈劾水軍捏造事實、撒謊?”
劉逵不待見的擺手道:“一邊去,你人老了話都聽不清了。我說的是‘慌報軍情’而不是謊報軍情。有你大相公在這里坐鎮我彈劾個毛。這是你東南房軍政搞不好,休要混淆視聽,這鍋我蘇州不背!”
“你……”
何執中胡子都氣得翹了起來,卻拿他沒辦法。
哪怕職位更高些但不是一個系列,面對這種封疆大吏主政官員,人家真是不給面子,何執中是一點辦法沒有。
何執中又冷靜的想了想,繼續自圓其說:“行吧,關于海軍是否真在條例頒布前出海了,是否存在誤會先擱置。但經過走訪調查,本房手里有證人,足以證明海軍知事張子文存在頂風作案,有意對抗東南房戒嚴令之事實。”
聽這么說劉逵難免有些尷尬,知道他們有備而來,但還是軟頂了一句,“如果是你們的證人,恐怕可信程度……有限。”
何執中淡淡的道:“劉大人錯了,這不是我們的人,是海軍的人,并且是張子文的近人。來啊,傳證人胡志軍上堂。”
劉光世色變!
所謂胡志軍就是海軍的雇員“老酒鬼”,李惠子舉報說他收了何執中的人的錢。
很快,那個任何人一見就有沖動想將其拖走打死的老酒鬼上堂來了,跪在地上見禮,“草民胡志軍見過老爺。”
何執中道:“在這里沒人能動你,你只管放心大膽的說,樞密院的兵馬戒嚴下,海軍知事張子文是否有過‘通風報信劉光世,讓其將在外不受命’的頂風作案口諭?”
劉逵劉知州真覺得藥丸了,當即起身怒斥道:“媽的又是你這酒鬼無賴。”
劉逵還煞有其事的四處看看蘇州系的人道:“這人不是因走私鐵礦石被關起來了嗎?怎么又出來蹦跶了,誰放出來的。趕緊的捉走,不許這無賴騷擾公堂。”
“且慢!”
何執中拍案起身:“不要來這一套,這是東南房行在升帳,你蘇州的事本部不想干涉,但這人是東南房重要證人,對案件定性有至關重要之作用。”
又看著胡志軍道:“放心大膽的講,事后本房親自護送你全家離開蘇州,安置于其他地方。”
基本上胡志軍就是個很有特點的標志性人物,眾所周知他是張子文的近臣。張子文喜歡違規,愛頂風作案也是事實。于是這個證人的說辭,真的很關鍵。
就此大家目光全部落在了老酒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