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邊的李惠子看著那孩子的尸體,幾次想嚎啕大哭卻忍住了,但眼淚忍不住還是在掉。
沒人知道這個時候張子文在想什么,不言不語的持續了足有半刻鐘后,張子文蹲下身,伸手去掏小男孩口袋。
許志先沒敢過來,卻急的跺腳道:“小張!別碰他們江陰縣的案發現場,否則會說不清楚的……”
“我現在……并不想對誰說清楚。”這是張子文的回答。
仍舊把手伸進了小孩的口袋,最終拿出了一個舔過的糖人。
就此張子文蹲著,拿著糖人發呆,什么話也不說。
“這孩子可憐啊,小小的沒了娘,他爹當兵吃糧,運氣不好調往了西北,也不知道是否還活著,他是跟著老尹頭的。”
“做的什么孽,這是全家都要死光啊。”
“小寶兒有點皮,不過總體上不討嫌,很招人喜愛,也不知道什么人干的,這么大的孩子懂什么,為何殺孩子?”
某個時候沒人議論了,因江陰縣的公人來了,開始驅趕人群。
周智走近后指著張子文怒斥道:“你好大的膽子,這和你有什么關系?你竟敢未經批準,觸碰我江陰縣的重大命案現場?”
張子文甚至沒看他一眼,仍舊蹲著,把糖人的棍子抽走后,又把這塊糖,緩慢塞在了小男孩的嘴巴里,手一抹,把死不瞑目的小孩的眼睛閉合起來。
“你還敢觸碰?僅僅這樣,你知道本縣可以做什么嗎!”
周智故意當眾怒斥,以便讓大家見證這個場面。
張子文倒是站起來了,仍舊不說話,漠然注視著周智。
“你……”
縱使是周智,也被他比較奇怪的眼神弄的有些慌張,退了半步。不過又強撐著道:“張子文,你不打算對江陰縣解釋為何要破壞現場嗎?你有什么目的!”
張子文仰頭看看天空,有點陰沉像是要下雨的意思。
原本不想說話了,不過走出兩步后,根據周智的表現,張子文也知道他只是嘚瑟、利用籌碼,但這事真不是他干的。
于是張子文又停下腳步回身看著他:“關于現場怎么辦?這是你江陰縣的問題不是我的。你問我有什么目的?我現在告訴你:要打仗了,不論什么目的都不在重要。”
“你,你什么意思?”周智真的有些懵逼。
張子文淡淡的道:“就是字面意思,從現在開始案子我不查了。經過深思熟慮,關閉碼頭不利于江陰縣的民生,也會有一大群苦人受到牽連。既然不查案,我也就不封了。我現在的話就是工部二司河務局政令,立即解封江陰縣水務碼頭。”
周智不禁一喜,卻又遲疑著道,“沒看懂你這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