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怒道:“問你什么就說什么!”又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看我是需要下藥來達成姻緣的人?”
光頭劉仔細看看,是倒是……他長的那么帥,家世又這么好,除了窮些倒也沒什么毛病,的確不需要。
這才松口氣道:“回公子話,那周家小娘子的確常來,通常是卑職專門招待她齋飯……公子可千萬不能對她提及小的廚房有五花肉,否則我老劉會死硬了的。”
張子文道:“身為和尚在寺廟藏肉的人我又不止認識你一個,說起那魯達和你差不多,不過他現在被關在號子里,判了十年,減刑的事遲遲沒有落實……”
光頭頓時嚇的不輕,媽的藏點肉而已,被方丈打一頓不就結了,有必要判十年那么重啊!
越想越當心,于是光頭又自主爆料:“公子請高抬貴手,小的不但認識周靈小娘子,還知道她的不少事。那水軍將領馬繼將軍自來垂涎于周娘子之美貌,不瞞公子說,馬繼也幾次三番如您這般的問過我周靈的事,只是……那馬繼雖狠,卑職卻更害怕周家一些,并且有原則,始終沒讓他得逞。”
“哦……”
張子文心里動了動。
原本是順便從這江湖人物口里了解一下周靈的人設,進而思考一些事,卻沒意料到聽到了些意外八卦。
接下來又聊了兩句問不到什么了,便有了走的打算。
劉光世忽然建議道:“相公,這死光頭烤的肉賊好吃,要不把他招納進海軍炊事班吧?”
這對于張子文倒也不算很重要的事,便道:“可以是可以的,但得看人家是否愿意。你看他肥頭大耳生意紅火,日子好過的人應該……”
哪知都沒有說完,光頭劉已經非常激動的打斷:“若得相公不棄,從今往后我劉三就像跟著做事。在這里雖然能掙錢,可是不舒心,混混沌沌度日,有太多的裙帶和顧忌,時常低聲下氣,有太多的人和是非要避。素聞相公不畏強權講義氣,是個做事的人,苦于之前無人引薦,否則早有投奔相公之意。”
為了增加說服力,光頭劉還補充:“他日若相公心在龍庭,起兵反朝,劉三仍舊兩肋插刀誓死追……”
這次說不完,他的那顆光頭就啪啪啪的響了起來,被張子文抽了五六掌。
張子文道:“越說越離譜,你是怎么看出我要反朝的?難道我后腦勺有反骨?”
“是是是,小的人蠢,別看小的腦殼這么大,其實不太會咬文嚼字。其實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啦,您懂的,這只是一句順口溜,江湖上混的人都愛胡扯說大話。”光頭又趕緊糾正口誤。
張子文也不想盯著他的語言失誤計較,看著他,“真決定跟我了?你現在是民籍我管不了你,我朝是募兵制。不過一但轉軍籍就等于賣身于國朝,我不想把這問題說的高大尚,不過你一但決定,不論從商業契約精神還是江湖規矩,又或軍法而言,你就不在是自由身,你以軍令做事,并以軍法為準則。簽字的那一刻不管你愿不愿意,等于你宣誓于需要情況下死戰不退,你的祖國是否值得你這樣做并不是重點,規矩是喊你沖你就得沖,你立下誓言并吃著軍糧,若不沖就是背信棄義,我就把你砍了自己沖。這就是當兵吃糧的基本邏輯。不會很高大尚但就是這么嚴肅!”
光頭聽的有些懵逼,在這之前倒真沒把這事想的這么嚴肅。無非就是在世俗混覺得太累,錢是掙了些但也就那樣,難得遇到慕名已久的義氣文,便想跟著做點事而已,那想到會是這么嚴肅又粗暴的邏輯?
張子文又笑了笑道:“不勉強,看樣子你仍舊遲疑。那就再想想,反正我暫時不會離開江陰,等想通了就來見我。那時候考慮到你應該比一般人有用,我會保舉你個軍官職務。”
光頭也倒是被鼓舞得有些熱血了,想腿一軟就跪地效忠,但終歸臉皮有點厚,便仍舊遲疑著道:“那便……容小的再想想?”
徐寧嗤之以鼻的搖頭,“這就是個棒槌,相公咱們走吧,別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張子文點了點頭,走出兩步卻又回神看光頭一眼。
光頭以為是威脅,嚇一跳,擔心的道:“公子答應給我機會考慮的?”
張子文又笑了笑,“我只是看一眼已經,沒那么多意思。”
就此真的走了。
張子文一行人離開后,光頭劉不停的撓頭中,在這之前對虎頭文抱有極大敬仰,但實際見面時發現他沒想的那么神奇,不過客觀的說,也真比光頭所想的要親和些,沒到魔王境界那么夸張。
并且他的語言表達很奇怪,有別于一般人,是一種比較簡單爽快的風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