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就試試!”
她照樣一腳踢了過來,不過倒是輕了些,這次不算很疼。
顯然她自己也有些覺得不妥了,但基于放不下面子的性格,而強撐著。
看到這里李清照這才松了一口氣。
也只有李清照知道,為了這事,以剛烈著稱的小蔡姑娘坐船來的路上以淚洗面整整兩日,只是說她要面子,現在打死也不會承認哭過。
老奸巨猾的蔡攸默許蔡文姬來一趟看看,并暗示可以任性點、鬧點性子。不過只有李清照知道,最極端的那會,小蔡姑娘私自決定來猛扁他一頓就很骨氣的退婚、把他甩了再說。
不過現在看情況像是穩住了,張子文總體還算大度,沒怎么計較的被她毆打的那幾下。不過畢竟是虎文,倘若再仍有蔡文姬鬧下去就不知道結局了。
“你到底和李曉蘭怎么了嘛?既是心有所屬只想著她,何故戲弄姑娘我的感情,還提親?市井里的販夫走卒都要面子,為此經常幾個村上陣斗毆,何況是我蔡家?”
蔡文姬又底氣不是很足的問著,不過根據她低著頭擺弄衣角的形式看,主要矛盾應該過去了。
“我和她是清白的。”
以往看電視的時候覺得這句相當白癡,不過死到臨頭,張子文似乎真沒其他好說的,順口就說了這句。
“你們清白,這點我們知道,你還是說說她為何仍舊不回京,滯留在蘇州吧。”李清照尷尬的介入。
蔡文姬猛點頭,表示支持姐妹的說法。
張子文擺手道:“這我如何能知,你們咋不問她去?”
蔡文姬也覺得這怕是有點難為小張。
李清照卻很聰明的樣子,故意牽著蔡文姬的手往外走,“那好,我帶你去問李曉蘭。”
“你你,你們給我回來。這怎么行?”
張子文當即跳了起來,何志都在住院呢,萬一被她們把李曉蘭也送進去住院,就真的凌亂了。蔡文姬闖的禍最終不得算在少爺我頭上啊?
就此李清照又走了回來,以近乎逼供的形式追問,“不是有意冒犯大人,而是這對小蔡姑娘很重要。”
同時,李清照還偷偷駛來眼色。
張子文和李清照也算知己了,通過這眼神張子文確認,蔡文姬是真的在乎,并且凌亂了,很容易會走極端。
于是張子文的膽子終于縮小下來,表現的還算老實,“我是有點喜歡李曉蘭的,她像是也有點喜歡我,不過只是神交……另外就是有些公務上的接觸,我是有自制力的人,不會闖禍。”
蔡文姬再次即將暴走的樣子,又跳又叫:“有多少次出事,就建立在這樣的相互知己又接觸上,日久生情,然后就出事了。王安石相公他老人家的作風和自制力比你如何?他不也栽在這類事務上了,導致最終平衡不了家庭矛盾,說出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此等警世之言!”
看不出她倒是蠻有學問,導致張子文都快有些跟不上她節奏,便有些尷尬。
蔡文姬又呵斥:“換個一般人也就罷了,李曉蘭那樣的人不可能做妾。你那奇葩的母親曾經更是口出狂言,說你配得上三妻,將來要找皇后娘娘給你要封誥,所以結合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你說我蔡家不丟臉嗎?”
張子文怒道,“說歸說,你不要扯我母親大人,她很萌的。”
蔡文姬也覺得有些不妥,便岔開道:“你倒是說啊,你覺得我蔡文姬丟得起臉、能和別人并列為妻嗎?”
小蔡姑娘的缺點是過于激動,到處進攻而沒重點,上個問題沒扯清,她繼續跺腳道:“不止如此,你和那吳清璇又是怎么回事,她爹就不是個好東西。現在天下的讀書人但凡提及你時,就喜歡把吳清璇和你一起并列,這讓我蔡文姬情以何堪?”
于是連這次李清照也不幫她了,皺眉道:“吳清璇這時期連他的面都不見,君子間的平淡之交,她看清了很多東西后一早就離開了京城,聽說去了南方四處毒瘴的炎熱地區,冒著曬黑的風險研究植物。不論從人格還是具體事務上,她都不該被非議和誤傷。”
蔡文姬也覺得有點理虧,但是……一想到吳清璇和虎文的際遇更早、更傳奇,她們論道時的“一雙冷眼看世人,滿腔熱血酬知音”到現在都廣為流傳,美為佳話,哦對了,虎頭文的原文是“知己”,但是李清照文青病發作,就把知己翻版為知音了。
想到這些蔡文姬就念頭不通達,也知道今日不能說出更多結果來,于是這走都要走了,她又拉不住的模樣,忽然沖過來一腳踢在張子文的小腿上,這才離開。
張子文背著手看著她們離開,待人消失后再次抱著腳跳來跳去,這條腿像是保不住了,遲早是廢了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