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眼不僅僅張子文,隨即發現路過的許志先也黑著一只眼,周靈便故意道:“許大人你這眼睛……倒是和小張公子差不多哈?”
“荒唐,誰跟他一樣!”
許志先猛甩手袖后走了。這說明他仍舊在生氣,他被蔡文姬打一頓,當然會把賬算在張子文頭上。
張子文背著手道:“關于這些其實不是主要問題,說吧,姑娘晚間來訪是什么事,不建議停留你停留過久,否則我兩只眼睛都得這樣。”
噗嗤——
周靈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現在知道了,根據白天形式看絕壁是他未婚妻蔡文姬的手筆。倒是不曾想到,名震天下的局座是這么一個人。
這事知道就行了,也不能議論,其實對于這時代的男人而言很丟臉。但周靈覺得這就是取權貴家女子的代價,簡單說是買賣,你想得到一些必然就會失去一些,這種事在大宋的寒門讀書人中,例子實在太多。
不過站在女人的角度看,周靈倒是越來越對張子文好奇了,現在看著她的目光,更多了一些說不出的意味來。
張子文伸手在她眼前一晃,“姑娘,說話啊?”
周靈甩甩頭,維持著很高冷的白富美儀態,“請教大人,你把周宏都殺了,把我也都險些燒死……”
張子文不高興的打斷,“你不要老提這事行不。”
周靈毫不退縮的看著他的眼睛,“我故意要提,我知道你這人還有些良心,于是我想專門提及這事,親眼看看你那隱藏在強硬儀表下的愧疚感。”
“不存在,我沒有愧疚感。”張子文搖頭。
周靈臉上有了些笑意,“讓民女猜猜看,你就是因為這德行,近而被打成熊貓眼的吧?”
“不存在,我沒有因為這樣被打成熊貓眼。”張子文繼續搖頭,“姑娘有事說事,不要彎彎繞繞。”
周靈險些又忍不住笑了。
盡管不止一次的強制警告自己和他虎文的敵對立場,但也奇怪,老愛關注這人身上的那些奇怪細節,覺得耳目一新,老會暫時忘記敵對立場。
“你就是不說正題啊?”張子文道。
我去,還不讓懷春少女在喜歡待的地方墨跡一下啊!看來你被打成熊貓眼真的也不算冤枉。
周靈進行著這樣的心里活動,表明卻若無其事的道:“小女子暫不想說正題,就要看看大人做了這么多壞事后,怎么面對我這個仇人家的弱女子。怎么,陪小女子站在這里你很為難嗎,除非你內疚了?”
張子文這才開始揉腳,“本官這是腳疼站不住,你真以為我不敢面對你?我什么風浪沒見過?二營長,把老子的意大利炮拉上來……不是,把老爺的椅子拿過來,我坐著和她對持。”
劉光世麾下的二營長(指揮使),果斷就去把虎文老大太師椅抬來了。
接下來張子文真的開始坐著揉腳。
周靈見他毫無禮儀的露肉、拉開褲腿,便有些臉紅的偏開頭,不過最終沒忍住偷看了一眼,卻是嚇一跳,他的腳真的一大片淤血。
便驚呼道:“你這怕是骨折了吧?”
張子文知道沒骨折,便也不在意,“我故意的,你不懂。”
“所以你故意讓腿這樣有什么用?”周靈無比好奇。
“這叫犧牲我一人,成就一個家。它能取到為家庭活血化瘀,平衡家庭成員關系的作用。”張子文道:“這個家庭是我選的,不能怪別人,她是什么性格無關緊要,管不好家庭是我無能。若不能齊家,遑論將來平天下?”
哪怕明知道虎文在裝逼,但有那么一個瞬間,躲在里面偷聽的許志先劉光世等人還是有驚為天人的感覺,虎文真的是個奇人,一言不合就吐槽洗腦。
周靈也有些迷糊的把這些警示之言想了許久,又深深的看他一眼,微微點頭:“那預祝大人家庭順利,如果將來有天您瘸著腿治理天下,想必也是天下之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