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志強道:“這個么……家父不太明白的地方在于,這時候的這些幺蛾子,是老張相公的意思,還是老蔡相公的意思?”
張子文嘆息一聲,迎著水邊吹來的風道,“這次你們冤枉老蔡了,這事是我爹的意思。雖然他沒和我溝通過,但我知道是他干的。”
“額這……”
這樣一來現場就尷尬了,陶志強不知道怎么和這個大奸臣的兒子對話了。
張子文又緩和道:“別多想,他不是壞人,他只是和你們想的有些不一樣。就在上月,遼國皇帝把耶律南仙公主嫁給了李乾順,代表著兩國的親近,遼國也一再讓宋國撤軍但是被蔡京頂回去。咱們皇帝恐遼,加之上次林攄在遼國大放狠話惹毛了遼人。”
接著道:“你懂的,雖說現在遼國不想打仗,但從人性來說,一而在再而三的不給面子沖突,哪怕是小事,也很可能像是街市上的流氓那樣就忽然抽刀。于是為了給老蔡添堵,考慮到皇帝的心思,考慮到青塘只是部分占領,來自部族的抵抗仍舊隨時發生,居于全盤形式,我老爹是真的懼怕于這種情況下引發宋遼戰爭。這就是他在開邊大方針情況下拒絕了你們銀州戰役請求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
陶志強遲疑了少傾道,“真可能引發宋遼全面戰爭嗎?”
張子文淡淡的道:“不是可能,若你們現在進兵銀州,一定引發宋遼之戰!我不敢講是全面戰爭,但摩擦一定會起,是否把局部摩擦推演成為全面戰爭,那就看雙方鷹派的頭鐵程度了。”
“啊!”陶志明嚇得跳了起來,“請公子展開細說。”
張子文道:“第一,青塘部族抵抗領袖擾拶的游擊活動仍在持續。雖然不能全面形成對占領區顛覆,但能騷擾,為此幾乎栓死了劉仲武部主力,無法從青塘撤軍。”
“二,銀州戰役一但深化。這兩點相加,幾乎就栓死了我大宋的西軍精銳。”
“第三點是,燕云因鐵價狂升所帶來的民生損失已讓牛溫舒忍無可忍,小陶大人你相信我,老牛是個頭鐵的人,這個時候換我是他,我會想辦法挑起摩擦轉移矛盾的。”
“第四點,張叔夜是個酷吏,持續在安肅軍稽查走私堵塞遼國血管,更讓牛溫舒惱火。”
“上述全部條件相加,若強硬派牛溫舒腦殼一熱,派人朝宋遼邊境推進震懾。你來告訴我,以張叔夜的尿性會發生什么?”
聽到這里陶志強臉色就真有些難看了,“那家伙我知道的,他必然和遼人起摩擦。”
張子文點頭:“對,一但摩擦,牛溫舒這個鷹派就有了繞開蕭的里抵的和平指導,從而開戰的借口!”
陶志強想了想道,“那又怎么樣,只需我們火速拿下銀州,就可以和遼國周旋。”
張子文神色古怪了起來,“我先不吐槽你這簡單粗暴的想法,我只說,這只是你認為,你憑什么覺得我爹要和你們一般思維?”
“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