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想了想道:“好吧,看在你以民族大義做文章,我海軍設備廠也是講義氣的。再讓一步,7萬貫不能再少。”
看他說的無比認真,這個時代的秘方又真的很敏感,陶志強真有些心動,卻仍舊道:“這個價格你遲早會遭天譴的,乃是喝西北民眾的血,我以為公子知道這事的?”
張子文多愁善感的樣子道:“小陶大人啊,你也要體會到海軍的難處。我帶圣旨南下創業時這里什么也沒有,但現在已經有這么多人要依靠著吃飯,海軍的大業需要不停的血液進來支撐,就像養孩子一樣,將來長大了才能再回報給你們,才能回報給全國。”
陶志強跺腳道:“這不假,你們最困難的時候戰馬都賣給我們了。但你們需要血液,也不能找我西北這個已經滿身傷口的失血病人吧?”
張子文卻理所當然的道:“可以的。正因為你們是軍事特區,又失血了,才能支持我。反之動理論很復雜你不會理解,我只講一點,我海軍現在這個樣子是要不到經費的,不能和朝廷講條件。但是你們呢?”
陶志強楞了楞。
張子文一拍手道:“這不正是你們對樞密院戶局騙經費的時候么?戰區費用是總體核算,開戰狀態下要錢最容易,尤其康國老爹擺了你們一道的現在,對你父子有天然愧疚心理。你們不需要太細的理由,這個時候找個名目上報說要錢,甚至不用說是采購開礦方案,康國老爹肯定批。由此一來,就等于你們幫我們騙經費對不對。然后還解決了你們因工人不夠的產能問題,這不假吧?”
陶志強一臉黑線,“難怪啊,你被涼拌是有原因的。難怪許志先對你這些手段的評價相當低,還說讓我小心你,會被你擼羊毛,你那是擼羊毛,你這叫坑爹難道不是?”
張子文擺手道:“大道理我不說了,將來你會懂得。只講一點,盈利盈利盈利,現在為了保護海軍火種不滅我需要盈利。所以我們的技術售價必須高。價格高了就賣不掉,推廣不開。推廣不開我的機器就沒法完善和降價。所以只有你們西北可以采購。”
陶志強道:“為什么我們就必須被敲竹杠?”
張子文淡淡的道:“賣給其他地方是民用和商用,眾所周知,民用和商用一定要講成本核算,于是現在沒有人為我這些東西買單。但戰區的軍事用途只講效率,尤其在你們效率低下人已經不夠用的情況,你們的目的是為大宋贏得戰爭,而不是像奸商一樣的計算成本。所以只有你們能用,能幫我,難道我說錯了?”
“算你狠……本官竟是被你說服了。”
陶志強摸著下巴,“好吧,總價八萬你愿意賣兩套的話,本官現在就能代表西北轉運使采辦局下定金?”
……
許志先說的沒錯,姓陶的西北丘八被擼羊毛了。
一開始小陶只想出八萬采購兩套,但架不住參觀時候的震驚。相比蕭靜媛媛而言,小陶見過的世面小的多,更容易被忽悠,最終稀里糊涂的就以兩套十二萬的價格敲定。
以他陜西轉運司采辦局副主事身份,簽署了合作框架,并支付了兩萬貫訂金。
這尼瑪哪叫訂金,叫利潤!
僅僅這兩萬貫的訂金,就夠包括蕭靜媛媛她們、總計三套方案的全部支出成本。
陶志強已經離開了,走的時候張子文送行很遠,最后陶志強說以后大概不會再來了,還說許志先誠不欺人,真的被擼羊毛了。
這讓張子文有些難過,擼西北的羊毛這不地道,但無奈這是陽謀,張子文說的那些是認真的,當下的的確確只有這些不核算成本的訂單能把海軍養大。軍事訂單,當然是對成本最不敏感的。
蕭靜媛媛的政治訂單,同樣也不計成本。
作為一個仍舊沒復出的金牌推銷員,這總計二十一萬的銷售收入至關重要,這意味著:從這里開始,海軍的蒸汽機和機床項目正式進入快車道,可以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