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位穿著樸素襯衫的老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抱歉,我稍微來晚了一會兒……費弗曼?你也在這里?”
看著坐在安格斯教授對面的費弗曼,克魯格曼略微意外地多看了他兩眼,顯然并沒有想到他也會出現在這里。
“不忙的時候,我幾乎每天下午都在這里……不過今天有些例外,”聳了聳肩,費弗曼教授溫爾文雅地笑了笑,繼續說,“是這位安格斯教授邀請我來的。”
克魯格曼張了張嘴說:“好吧……看來我們的安格斯教授請了不止一個人。”
安格斯教授:“邀請了幾個人并不重要,相比之下我更感興趣于你的研究……我注意到,你最近好像投稿了一篇論文?關于冷凍休眠技術對宏觀經濟學影響方面的。”
一聽到這位老朋友說起來自己最近的研究,克魯格曼臉上頓時浮現了興致盎然的神色,神采奕奕地拉卡了椅子坐在兩人旁邊。
“當然,那篇論文是我寫的,沒想到你居然看到了……一杯摩卡謝謝。”
服務員點了點頭,轉身向吧臺的方向走去了。
清了清嗓子之后,克魯格曼繼續說道。
“你可能無法想象這項技術可能帶來的社會變革,事實上我也是在坐飛機之前才想到的。這聽起來也許有些匪夷所思,但沒關系,我可以講給你聽。”
說罷,克魯格曼用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將自己的研究成果整個復述了一遍。尤其是對于“人類社會將有可能因為這項技術的誕生,打破從法國大革/命到現在為止人類社會已經取得、且正在不斷穩固的長久的平等,并且最終和曾經發生過無數次的那樣,從新的不平等過度再到新的平等”的猜測,他用了非常多的時間去描述。
耐心地聽著老朋友慷慨陳詞的演講,一直等到他點的那杯咖啡被服務員端上來,他終于因為口干舌燥而打住了話頭,安格斯教授才輕輕笑了笑說道。
“我這里有一份還未發表的手稿……你感興趣嗎?”
手中還捧著咖啡杯的克魯格曼教授,微微愣了下問:“這樣好嗎?”
一般來說,同領域的學者是會盡量回避這么做的,不過安格斯卻并在意的樣子,只是輕輕說道。
“沒什么好不好的,我們都認識這么多年了,這點信任還是有的。何況不只是你,就在剛才費弗曼教授也看過。”
坐在旁邊一直扮演著傾聽者的角色,費弗曼也笑著說:“很有意思的一篇文章,雖然對我來說想要完全理解恐怕得花一點功夫。”
“……既然你這么說的話,請務必給我看一下。”
“沒問題,就在這里。”
從安格斯教授的手中接過了那份手稿,克魯格曼向那很有特點的字跡看去的一瞬間,先是微微愣了下,隨即臉上被不敢相信與震撼的神色寫滿。
未來社會學!
十分鐘的時間將這份手稿快速翻閱了一下,克魯格曼將它還給了安格斯,一臉復雜地說道。
“……你已經完成了?什么時候……寫的?別告訴我就是這幾天。”